正指挥边骁挪柜子给露露的猫爬架腾地方,张星突然被巨大的擂门声震得发根直竖。
“雷亚去哪了!?”
门一开,京海的焦躁和不安立时找到了发泄口,冲进门廊一把拽住张星的胳膊,那骇人的气势逼得对方连连倒退。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骨头被钳得生疼,张星挣又挣不开,脸立时皱成一团。
中午雷亚把露露和那一堆猫用品送来时,他就猜测对方要走。他探过雷亚的口风,但雷亚打了个哈哈给岔过去了。果然才没过几个小时,京海就跑来兴师问罪。
——该!让你也尝尝当初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消失时,雷亚心里的滋味。
边骁听见动静从卧室里出来,瞧见京海攥着张星的胳膊还一脸要杀人的劲头,两道浓眉顿时不悦皱起。别看他平时跟谁都嘻嘻哈哈一付好好先生的样子,真把他惹急了,别说一队队长,连他妈联合议会的议长也照揍不误!
京海正欲追问,忽觉腕上传来巨大的力道,生生掰开他攥在张星胳膊上的手。
“京队,有事说事,动手动脚算干嘛的?”边骁毫不客气地给京海推到走廊上,随即跨步跟出屋外,高大壮硕的身形将房门堵了个结实。
强压下几欲失控的焦躁,京海沉声道:“边骁,我不是来找茬的,雷亚无缘无故辞职,张星跟他关系那么好肯定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聋啦?他刚说过,他、不、知、道。”一字一顿地说完,边骁回手刷下门禁上的感应锁,屋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之前是京海自己屏蔽的雷亚的通讯器定位功能,现在掐断一切通讯后根本无从寻找雷亚的下落。眼看最后的盼头被边骁阻隔,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
“你让开!”
推在边骁肩上的手被猛然扣住,紧跟着京海的身体腾空飞起被对方迅猛摔倒在地。背部重重砸上地板,登时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同时受钳制的右臂传来阵关节即将错位的锐痛。
——cao!大意了。
一手压着京海的胸口,一手扭着他的腕子,边骁居高临下地威胁道:“你要再敢来烦星星,老子卸了你!”
京海眼神一凛,左手握拳照着边骁的太阳穴猛凿过去。忽觉耳边劲风疾至,边骁本能错身躲闪,不自觉地放松了对京海的钳制。
拳头只是分散对方注意力的虚招,京海真正的攻击是边骁的下盘。他收腿狠踹边骁的小腿挣开钳制,就地一滚翻身跃起,瞬间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腿上承受了几乎被踹骨折的力道,边骁被疼痛激起了怒火。倒退两步顿住身形,他举拳弹出钢齿,拉开架势冲京海咬牙笑道:“来,京队,咱俩练练。”
今天不打一架,这事儿过不去。
垂手甩了下险些被扭脱臼的胳膊,京海脱去制服外套扔到一边,握拳弹出钢齿。露在短袖制服t恤外线条刚劲的臂上,血管根根暴于皮表。
空气凝固了一瞬,又在疾速而至的拳风中快速流动了起来——
钢齿劲如雄狮猛虎的獠牙,凶狠刺入对方的皮肉!
边骁和京海破坏性极强,几分钟的功夫,走廊玻璃、墙壁上就遍布裂痕。有个技术员正跟屋里做饭呢,冷不丁宿舍墙壁被边骁一拳凿出个碗大的窟窿,吓得一把扔了炒菜铲子。
张星开门一瞅打起来了,急得团团转又喊不住他们,只好给姚芝打电话求助。毕竟,特勤处一队二队队长打架,一般人根本不敢劝。
姚芝刚冲完澡,来不及换衣服裹着浴巾跑到内勤宿舍区。一看那俩悍货快把楼拆了也顾不上其他的,飞身跃起骑到边骁的肩上,大腿一夹小腿一勾,牢牢锁住对方的脖颈和肩膀。
“别他妈打了!拆房呐!”喝止边骁的同时,她激活光盾指向正欲出拳猛击边骁下巴的京海,失控的斗殴瞬间停止。
边骁气喘吁吁地扛着姚芝,脸夹在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之间,满鼻子都是沐浴露的香气。
探头从屋里出来看热闹的内勤们纷纷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京海收起钢齿,反手抹了把被边骁揍得溢出鲜血的嘴角,深呼吸着努力平复心情。一想到从此将要失去雷亚,他整个人都被无尽的空虚感折磨得要发疯。
打架时飙升的肾上腺素暂时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屏蔽在大脑之外,可安静下来,又觉得无比压抑。
“老娘这澡白洗。”收起光盾,姚芝边抱怨边从边骁身上下来站到他们之间,左右看看,问:“干嘛啊这是?好端端的打什么架啊?”
“雷亚辞职了,已经离开了局里。”张星解释道,同时尽量不去回忆自己男朋友的脸被大腿夹住的画面,“京队问我他的消息,可我不知道……他就……就急了……边骁是怕他伤着我。”
“辞职?”姚芝秀眉皱起——不刚求过婚么?咋这么快又分了?
又问:“为什么啊?”
张星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直觉告诉他雷亚的离开并非报复京海当年的不告而别,但具体情况为何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