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跪在殿中,也很动容:“娘娘,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大王子总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都必须要王上抱才能入睡。娘娘,您回来就好了!孩子虽然小不会说话,可他知道谁是母亲,他认得您!”
景辛泪眼朦胧,这奶颤奶颤的嗓音哭得她心都碎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孩子。
戚慎步入殿门,挥手示意孟秋与宫人退下。
这一幕他等了太久,上前揽住景辛,擦掉她的眼泪。
景辛昂首看他,眼眶红红的:“对不起。”
“回来就好。”
“我是跟孩子说对不起。”
戚慎失笑:“我亦替孩儿作答。”
殿外忽起顾平鱼的声音,急促道:“王上,臣有急报。”
戚慎敛眉,有些不悦。
景辛道:“你先去吧。”
“寡人去去就来。”但他一步回眸两次,那种失而复得的紧张早在心底扎根成害怕她再逃的恐惧。
景辛冲他笑了下,待他走后,她抱起儿子吩咐孟秋:“收拾好小王子的物品,跟本宫出宫去。”
很快,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驶出玄天门,留青手上拿着天子玉令,宫门自然是可随意出入的,但她神色难堪,劝不动景辛,也不敢再劝。
方才景辛告诉他们要去别院小住,她忙去请示戚慎,戚慎敛眉沉思许久,最终还是放了行。
留青不情不愿坐在马车上,景辛正逗弄怀里的小人儿,一大一小都笑得开心,那从不见笑的小王子也弯嘴直笑,在天子怀里却从不曾笑,简直有些白眼狼!
留青道:“娘娘,您不在的时日王上茶饭不思,生辰那日长欢她们做的生日蛋糕也被云卷破坏,王上亲自去笼中斗兽,伤了龙体,也屡次出城寻您,受了不少伤……”
景辛不曾作答。
留青有些焦急:“娘娘,您不感动吗?”
是会感动。
可她孕后期最艰难的时刻都是自己挺过来的,分娩那日臣子阻扰,也是她与宫人独自扛的。感情并非一受感动便要付出所有,他们之间尚需磨合,她没有家世背景,只有他一人。帝王的宠爱不该只是宠爱,他必须平等待她,拿她当妻子,当亲人,当成这世间不可割舍之人。那她愿意为他敞开心扉,将他放在心上,不会对他保留秘密。
她已愿意走出这一步,他如今已懂她的想法,所以在她此刻出宫时才没有阻拦。
到了王室别院,景辛才想起不曾见到挽绿。
“你的姐妹挽绿呢?”
留青道:“奴婢们于心有愧,她便自请出宫去寻您了,昨日奴婢已给她去了信,她不日就会回来。”
景辛回房中哄睡了甜宝。
她不想离开孩子,一直守在孩子身边,瞧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心里越看越爱。
直至傍晚,景辛也不曾等到戚慎过来。
她去了温泉殿沐浴。
这是山中的天然温泉,水池中袅袅白气腾升,宫人为她宽衣卸钗,纤纤玉足款步踏入池中。四肢百骸沁入滚烫的温泉水中,她长途颠簸的疲惫得到纾解,泉眼入口放置着一个药包,草药里夹杂着桃花香气,景辛许久不曾这样放松过。
她忽然十分咸鱼地想,她好像真的适合生活在王宫。毕竟沾着戚慎的光,天下间所有好物她都能享用。
景辛阖眼靠在案台上:“王上在忙何事?”
不曾等到长欢的回答,她睁开眼,瞧见戚慎就在跟前俯首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沉入池中想游到对岸,脚踝却被他手指扣住。
景辛恼羞睨他一眼:“放手。”
戚慎噙笑道:“是想我了么,嗯?”
“是啊,想你是不是见我回到汴都就得意忘形了,忘了我们的约定。”
“寡人不曾忘。”
脚踝还被他钳制,她只穿着一件碧色薄纱,纱裙沾水紧贴她身体,曲线勾勒下一切都一览无余。水汽滚烫,她热得浑身香气四溢,挣脱不开,喘着气:“你答应过我的。”
戚慎松开手,睨她道:“上来。”
“我才刚入池中。”
“为我宽衣。”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眼大纲感觉自己把进度越写越快了,今天没有二更(t▽t)
景辛见他并无揶揄之态, 他面容严峻,眉目间疲态显露。她游上岸, 知道他一路也不比她轻松多少。
来大梁这么久,她还没学会给戚慎宽衣,解了几次玉带才卸下。
“发冠要取么?”
戚慎颔首。
景辛踮起脚尖为他摘下发冠。
他垂眸凝望她, 湿衣沾身也堪比美人出浴动人妩媚。戚慎喉结滚动,听到景辛的一声轻笑。
“别打主意,我太了解你了。”
戚慎戏谑道:“哦?那你猜我此刻在想什么?”
她眼波慵懒流转:“别想吃我豆腐。”
戚慎挑起眉,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