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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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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哐哐叽叽,闭着眼睛勉强自己休息。翌晨醒来,胡乱吞点吐司跟同行者聊天。学美术的拜洛是弗郎索瓦先生的弟子,是珍卿早就相识的学弟,学工商管理的海德林是新索邦大学的,跟学拜洛是亲戚兼好友。珍卿去新索邦讲《中国“法”的形成》,海德林说听过她的演讲,一直遗憾没跟她说上话呢。这二人在德国都算老贵族,听闻珍卿家人在德国的麻烦,对帮助寻人一事义不容辞。

    珍卿再三劝他们稍安毋动,如今德国人不能以常理推论,若行差踏错自己人也麻烦,她想待她弄清怎么回事,再请他们帮忙不迟。

    这天中午入德国边境时,火车上管车的进来,要大家把护照、工作证、签证拿出,待会有专人上来例行检查。

    车停后等了好一会儿,例行检查的人上来了,除了海关还有军人穿插其间,穿的还就正是黑色制服,这架势真不像普通的治安检查,鬼知道他们在检查什么。这些军人来回逡巡着看,在珍卿身边停留得格外久,一个并不英俊的冷酷军官,把珍卿和庞勋的证件看过,随便看了拜洛跟海德林的,询问这两人跟珍卿两人的关系。

    当拜洛解释说珍卿是知名人士,是世界闻名的美术家跟文学家,那冷酷军官下意识不屑地咧嘴,皮笑肉不笑地审视着珍卿,对她过分年轻的脸庞很疑忌,但对她熟稔的德国语又有好感,正想逗逗满脸警惕的珍卿,忽听他的同伴大声呼喊:“有个雅利安女人,带着她的犹太小杂种。”这冷酷军官自此回应一声,冰冷的灰蓝色眼睛对珍卿笑:“祝你好运,年轻的中国女学者。”

    随着这群军人拥向前头车厢,马上有女人尖叫和重物坠地声。连有背景的拜洛和海德林,都绷着脸抿着嘴不出声。学弟拜洛也按着珍卿手,示意她现在也不要说话。

    那些军士臂上的万字袖套,令珍卿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在法国报纸上看到过,德国的《德意志血统和荣誉保护法》,限制犹太人的政治、经济权利和婚姻自由,犹太人甚至不能成为德国公民。前头那小孩若真有犹太血统,天知道他们会如何对付抗他。

    但她也有自己的大烦恼,眼下顾不得操心别人。她在火车上发了两次电报,三哥竟然还没有找到,她本就忧心如焚快要自燃,她原本就不安的心,被这些穿黑色制服的人刺激到。

    不幸中的万幸,当火车例行检查完毕,火车继续向柏林进发时,阿道夫教授就发来急电,说三哥已经找到了,说三哥昨天下午上街被抢劫犯袭击,头部受伤倒在街上,幸好被路过的中国人救了,救人者没他的住址和联系人,三哥头部受伤又昏迷就跟亲友失联。阿道夫和戴三还以为,三哥也被秘密逮捕呢。还是楚师兄叫使馆人员多方探听,终于查询到三哥的救命恩人苗先生家。

    在火车上听闻三哥化险为夷,珍卿忍不住长念“阿弥陀佛”,只要三哥好好地活着,打破头昏迷也算万幸,见到救三哥的人叫她磕头也愿意。

    裴浚给珍卿的保镖戴三、庞勋,戴三之前跟着三哥先来德国,庞勋跟着珍卿后来德国。珍卿一直疑虑三哥莫名失踪,这个戴三怎么没在他身边,不过珍卿没好质问戴三。

    到站下车戴三跟珍卿一说,才晓得前天三哥找了nc党老同学,借他在监狱系统供职的便利,帮忙找一找仲礼跟裴浚。三哥给老同学出了大价钱,才知裴浚被牵扯进德国左翼组织,跟其他在德的□□华人,一起被ss指挥的警察盯上,逮捕他们时把仲礼也捎带上。德国现在的目标是整个欧洲,最要防的是共产主义跟s国,他们现在正打击左翼组织。问题跟她之前想象得一样严重。但万幸的是,他们还被关在普通的警察监狱,但近期说要集中关犹太人的地方。珍卿听得简直晴天霹雳,集中营里竟然也关华人吗?会有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吗?

    这就不仅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足够多的钱还要有能量的人帮忙,才能将仲礼和裴浚营救出来。前天,三哥跟戴三打听到消息戴三分头流动,三哥说去中国驻德使馆求助,叫戴三先去准备尽量多的钱,他们在德的人脉不够份量,必须把能借助的力量都用上,钱是通行的开路利器。但没想到戴三取钱回阿道夫家,打电话到使馆说三哥没到,戴三这才慌了。

    戴三已经自责悔恨,珍卿也不可能再怨恨他。可当他在阿道夫家看见三哥,他伤得比想象中的严重,头部被重击还挨了冻,没死在大街上真是万幸。

    珍卿每每设想当时情形,都觉得心惊肉跳不能镇静,幸亏上苍见怜,幸亏神佛见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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