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没死之后再次与亲人重逢,靖王府也遭逢变故,三哥比起以往神态中也多了许多沧桑和愁容,虽然三哥掩饰着他内心的愁绪,可看着此时的三哥我似乎难以想起以前那个瀟洒英俊的三哥。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一见到三哥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三哥抱着我不停的安慰着。
「三哥,我对不住爹,我真不孝,为人子女却不能亲自去给爹守孝送终,至今还未给爹烧一炷香。」
「你被太子困在宫中,那不是你的错,爹会谅解你的。」
「爹的身后事办好了吗?」
三哥点了点头。
「靖王府眾人可好?我托太监给府上送信三哥怎么不回?」
「放心靖王府都好,只是你说信?没太监来送过信。」
「没送?难不成那个小太监拿了我的东西却没把我交代的事办妥?」再一次我对人心感到失望,一时间感到颓败。
三哥拍着我的背,似乎想给我力量「一切都过去了,爹的遗愿就是希望我们眾兄妹都能好好过日子。」
「爹不是意外去世的吗?三哥怎么会知道爹的遗愿?」事情似乎不单纯。
「大哥怕你承受不住,本打算瞒着你,可你也是爹的亲骨肉,我想你也有权力知道真相。」
和三哥话才说到这,太监进来传话「太子说郡主大病初癒不宜太过劳累,三世子还是先请回,太子会再宣世子进宫的。」
话还没说完,本想板起脸孔遣退太监,三哥阻止了我。
「也是,这就走。」三哥走前趁着太监没注意,从怀里拿出一条绢子塞到我怀里细声叮嚀「看完千万烧掉。」
时间不够了,我抓紧空档再问「漠然安好吗?」
三哥顿了顿随后点头道「然兄弟也好。」说完跟着太监走了,三哥的犹豫虽然不明显,可还是被我看出来了,漠然究竟如何了?
仔细检查三哥交到我手中的绢子,绢子上并没有任何字,可是这条绢子明显比正常的还要厚、粗糙,斟酌片刻拿起桌上的剪刀把绢子剪开,果然绢子里藏了信。
信总共有两封,第一封密密麻麻都是爹的亲笔字,这封信是揭露了一件不为人知、大逆不道的惊天秘密详细的纪录着一个月前爹例行入宫照看昏迷的皇上所发生的事。
辜月十五,皇上龙体大不如前已昏迷好几个月了,太医都觉得不乐观,老夫一如往常与内监总管言忠公公守在皇上病榻旁侍俸,就在我刚去不久后,皇上竟然醒了!真是老天爷显灵,言公公匆忙的想去唤太医却被皇上阻止,老夫馀生恐怕都忘不了皇上当时所说的话。
皇上精神和身体都非常虚弱,哪还有当年意气风发、身手矫健的样子,只能有气无力「朕如今这般要死不活都是拜朕的好太子所赐,白白疼爱了太子那么多年。」
「皇上再生气也要保重龙体,奴才还是先去请太医。」言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这时候仍然劝慰着皇上。
皇上咳了口血又道「不必去了,朕已经不知要相信太医院的谁了,是太子买通太医院判在朕每日的药汤里下毒,恐怕整个太医院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
如今太子权如皇上只差没行登基大典而已,此时冒然得罪太子不是明智的选择,言公公和老夫皆束手无策的安静了下来。
「朕今日醒来幸好是爱卿侍俸身侧,下次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醒来,朕不能让那逆子坐上皇位,靖王接旨。」
「微臣接旨。」老夫从小就生活在权力的中心,看惯了这些背叛谋害,却不想尊贵无比的皇上也会被亲生儿子给陷害。
皇上拉开床榻下的暗阁,拿出一道密詔「朕要废了太子,改封二皇子福临为太子,爱卿绝对找个机会要把这圣旨交到温熹贵妃手中。」
老夫沉重的接过圣旨,如今温熹贵妃失势还被囚禁,得另觅机会替皇上把此事办妥了「微臣定不负圣命。」
老夫出宫后一直在找机会想亲手把圣旨交给温熹贵妃,可机会还没等到却先等到言公公的死讯,言公公死前託人给老夫捎了口信「当心,露馅了。」看来那日皇上醒来托付密詔的事被太子知晓了,恐怕下一个入棺材的就是老夫了,老夫一大把年纪不怕死,就怕没办法完成皇上交代的命令
第一封信只写到这里,我拿起第二封信,潦草的笔跡看的出爹当时的紧张和仓促。
遗书上写着「太子宣老夫进宫,老夫早猜到会有这天,只是不知道那么快,事态紧急老夫就长话短说,儿啊不要太难过,老夫只是尽了人臣的职责替皇上效命,不要太过愤怒,逝者已逝也不必想着替为父报仇,为父一生的心愿只是希望靖王府一家老小平安。」
我捏着信久久不能从悲痛中清醒,爹的死不是意外,是太子害死了爹还製造成一切都是意外,太子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远比我想的还要阴险,手段也比我想的还要卑鄙,因为这里尊卑有别我必须敬畏着太子,可如今我不仅讨厌太子更是惧怕着他,偏偏此时屋外的公公喊着「太子到。」惊惧之下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