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也没见她这么贪嘴。看来嫁出去了,虽没喊过苦,但到了还是受了屈。
江佑又有开始心疼妹妹和小外甥女。
昨天的事,江芝没让江华多嘴。江佑还不知道这鸡是哪儿来的,只希望别是他妹子再被人哄着杀了婆家的母鸡。毕竟,他乖乖巧巧的小糯宝还指着见儿天的鸡蛋养着身子呢。
江佑格外忧伤地叹口气,饼子拿出来看看,闻了闻味道,也没吃。又裹了层纸,放在贴身的衣服里捂着,拿着去了公社。
按例收完货,江佑又熟稔地跟二肖收奶粉、肉和骨头。
早起,二肖从江佑这吃了个热乎的带肉饼子,算是蹭了江佑两顿早饭。投桃报李,给江佑拿货都走的内部价,骨头都没收钱,送了大半袋子。
毕竟,像这种大棒骨头,都是老师傅剔的干干净净,一点儿肉都没有,剔完就丢一旁。拿出来做人情,二肖都觉得有点磕碜。
江佑倒不介意,小时候,他娘没少给他们弟兄几个煮骨头汤。不仅不介意,而且还颇有技巧地捧了二肖几句。
二肖脸都有点红,更觉自己不够义气。到最后,江佑走的时候,二肖又饶了他两斤猪下水。
江佑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两天早饭给的值。
走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哄二肖:“兄弟,你放心,等我明儿来的时候,还给你捎早饭。”
二肖回味着这两天有滋有味的早饭,热腾腾的味道暖着肠胃,任由江佑拍他肩膀,还给他又往筐里抓了几把糖。
“好说,好说。”
江佑眼睛笑得眼睛眯起,心里慢慢有了成算。
蓝色棉布
下午,江芝在屋里拿着剪刀比划前些天买回来的蓝色棉布,打算先给在外工作的邝深做件棉服。
她出嫁前养的娇,委实没学过这些。周瑛每天早起要帮她做枣糕,白日里又要下地。江芝也不好麻烦她。
想着先拿邝深试试手,做好了年前也能给糯宝做件新年衣裳。
初次做衣服,她比着邝深留家里的衣服迟迟下不去手。
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响动。家里两小的在院里玩,她提着心,放下手里东西,出门去看。
村里都没啥规矩,平日里各家大门都是不关的。
也就不知道张二娘孙子大毛是什么时候进的他们家院子。大毛显然是在外面疯玩久了,小脸冻得通红,鼻子下挂着两道鼻涕,都快垂到嘴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糯宝手里的红枣糕,脏兮兮的小黑手还捏着刚刚强抠出来的枣糕渣子。
子城挡在糯糯面前,嘴紧抿着,显然是气的不轻:“你出去,不准你进我们家!”
“我就不走,你不给我好吃的,我就不走!”大毛虽然比子城小,但可比子城壮实多了。而且被他奶惯着熊的不行,眼睛大咧咧地看了眼江芝,也不害怕。
“我就不走,我就不出去,我气死你!我奶说了,你们家就是狗崽子家,狗崽子家就是狗窝,狗窝谁都能进!”
子城哪儿受得了这个,挥着小拳头就给了大毛一拳。大毛手也狂,反手就要薅子城头发。两人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
江芝让糯宝往后站站,上前分开了两小孩。
分开的时候,大毛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你们全家都是狗崽子,就该住狗窝!你们家的好东西就该拿出来给我们分!”
对于这样的熊孩子,江芝磨了磨牙,悄悄松了拽着子城的手。子城上了脾气,又冲着大毛补了两脚。
补完才觉得不对,下意识抬头看江芝,带着几分心虚。
他把衣服弄脏了,小婶又该不高兴了。早知道就该忍一忍,等晚上的时候在溜出去跟大毛打。他瞪了眼大毛,想着晚上该怎么找个人少的地方揍他。
大毛被子城踹的“嗷嗷”直叫,一个劲儿的在江芝手底下挣扎。
江芝也没空看子城,提溜着大毛,吓唬他:“老实点,我告诉你,今天糯宝的爸爸可是会回来的。”
邝深在红福大队一直都是止小儿啼哭的存在。
大毛显然也是从小听过邝深大名的,瞬间不挣扎了,黑溜溜的眼里都是恐惧:“你骗人。”
“不信你等着看看喽。”江芝放下他,面色自然,抱起眼睛亮亮的糯糯,给她擦了擦手。
江芝表现过于淡定,大毛没经过事,又虚着心,梗着脖子,拔腿就想往外跑:“我才不等,我现在就要回家。”
“不准走!”子城挥着小拳头拦在大毛面前,“你抢了糯糯的枣糕,你就等着我小叔回来收拾你。我小叔可是能徒手打死野猪的!就像你这样的,我小叔一拳就能给你打扁!”
也不知道是邝深的恶名太过突出,还是子城吓唬的太形象,大毛“哇”地一声哭出来。
也不要枣糕了,迈着步子拼了命地往外跑。脚还没迈出去,又被子城拽着衣服动弹不得。越是动不得,大毛越是挣扎,憋着气,使着劲儿,累的脸红脖子粗,衣服还卡着胳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