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信邪,却是发现自己再想提及西岳中的某人某事时,根本就无法张口,反有大难临头之感,惧是大惊。
西岳山脚下。
白榆道人面色惊惶:“丽辰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姓江的又惹了什么大祸了吧?”
那唤作丽辰的蓝衣女子也是惊忌,寻思片刻道:“别管了,若真是如此,岂非正好?”
“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将那平和安抚一番。”
白榆道人闻言,露出懊恼之色:“谁能想到,那小子身上竟然有这般大的功德,早知道之前就对他客气些。”
他们口中所说的平和,却是之前为了瞎眼老母,来三圣母殿中打闹的那个年轻人。
之前虽碍于众目睽睽,不得不安抚于他,后来却也只是派了两个同门去应付一番。
他们也是这几日方知,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家子,身上竟关系着一桩大功德。
为此,白榆、丽辰二人不得不亲自下山来,想要去寻那平和,弥补一番。
谁想刚下得山来,便见了这一幕。
怀揣着几分惴惴,走了一阵,竟见到了呆怔怔立于山道旁的江舟。
不由相视一眼。
二人同门多年,极有默契,一眼便瞧出对方之意。
白榆道人却是以为江舟果真是不知闯了什么祸,被赶出西岳。
正想要趁此机会,除去祸患。
丽辰却是忌惮江舟道行,心中又隐隐有几分不对劲。
摇了摇头,不许白榆道人出手。
白榆虽不甘,却不敢不听。
二人小心绕过了江舟,见他不言不动,便也就不再多想,施了遁法,迅速离去。
白榆道人的一丝恶意,虽然短暂,却是为江舟所察觉,被其惊醒。
但回过神来,二人却已经远遁。
不由皱眉。
他被这般无缘无故赶出西岳,心中正有一股邪气难出。
白榆道人对他生出恶意,更令他杀念忽起。
循着方向,便追了过去……
钓龙
追了一阵,未见二人,江舟却忽然停了下来。
看向左臂。
化血神刀留下的刀痕在他五行合一,金丹四转,炼就七宝金身时,就已经愈合了九成九,只留下一道白痕。
肉身、元神之中的恶浊污血,也被威力水涨船高的九天元阳尺与南明离火剑除净。
江舟以为刀毒已解,但此时他杀意忽起,左臂上的淡淡刀痕竟然又骤然裂了开来。
黄金一般的血液涌出,又一点一点变得污秽、暗红,散发腥臭之气。
这东西……
竟还能潜伏于人心之中,随恶欲邪毒而生。
果真歹毒至极。
虽说有九天元阳尺和南明离火剑两大纯阳至刚的宝物在,以他现在的道行,足以压制刀毒。
但若不能除尽,依旧是个大祸患。
看来,非得去寻那太玄女这一遭是免不了了。
现在倒是不急……
江舟看着左臂上的刀痕,若有所思。
他刚才的杀意起得突兀。
虽说那白榆对他生出恶意,他心起杀机,合情合理,也合乎他的性子。
但江舟仍然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却也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
不过,若非因这刀毒,他此时应该在一心一意追杀那白榆道人。
如今有这刀毒在,诸般恶欲邪见皆无所遁形,往后他事事皆可三思而后行。
这也算是桩好事。
江舟念头兴起,体内血气涌动,黄金血液汩汩如大河奔涌。
刀口上已经被污染的血被冲刷干净,裂开的血肉顿时迅速蠕动愈合,只余下一道白痕,不知何时还会再发。
江舟打定主意,遇事且得三思而后行。
站在原地,三思之后,他觉得必须要谢谢那白榆道人。
就送他去见西天或地府,见见世面吧……
不过……人呢?
经这么一耽搁,倒是失去了那两人的踪迹。
他们到底也是道行不凡,非任人宰割之辈,而且遁术颇为精妙。
与当初所遇的太阴神魔如出一辙,神出鬼没。
要想追踪,却也并非易事。
好在,五行之境一成,种种神妙远超他所想。
且不说体内天地神藏进一步打开,外丹乾坤亦与他的联系更加紧密。
动静之间,皆能感天地五炁之变。
天地万物,本就是五炁生成。
若他不得其门而入,便也罢了。
但他身怀神掌经与地煞取月术这等感应天机、追源朔流之神通。
种种变化在他心头都能印证。
甚至不需施展神通,万事于心头一过,感应随化,隐隐约约便能感应到一点若有若无的方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