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心中已经十分不快。
如今她已是神灵之尊,蓝衣女子却仗着是同门,便敢责备于她,也令她难以容忍。
“好了好了。”
白榆道人看出苗头,连忙过来打圆场。
将话头引开,说道:“管他是何缘由?”
“我看,不能再留他了。”
白榆道人神色冷然:“此人是个不安分的,若他只是个不得重视的也就罢了,如今看来,天王分明亦对其青眼另加,”
“也不知他有没有认出我等?若是当看我等暗中对付他之事被他得知,定不会与我等干休。”
“留他在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坏了我等大事。”
二女果然被岔开心思。
蓝衣女子道:“虽说这江舟确实是碍眼,不过他的道行确实是高不可测,当初你也亲眼得见,过了这许多年,就算你我都非昔日可比,但他又岂能毫无长进?我等怕是非其敌手。”
“你我确实可能降不住他,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不是有朝霞师妹……”
白榆道人忽然看到朝霞面上闪过一丝不快,顿时改了口:“不是有四娘子吗?她现在可是神灵之身,只等金天王正式对外宣告,上奏天庭,四娘子便真正得列仙班。”
“那姓江的再厉害,又如何是真仙之敌?”
他的话令得两女各有反应。
蓝衣女子也意识到朝霞非往日可比。
如此看来,除去那江舟,却也并非难事。
朝霞自是心中得意,面上自矜一笑,却没有答应白榆道人所说。
“现在还不行,天王还未正式对外宣告收我为女之事,在此之前,我不能出差错。”
蓝衣女子忍不住又道:“既知如此,你为何还要与那刘玺纠缠?”
她对朝霞与那个凡人之事始终耿耿于怀,只觉此事定是祸患。
朝霞却听不得这个,脸色一变,直接甩袖,化光而去。
白榆道人叹道:“丽辰师姐,你也知她如今与那刘玺如胶似膝,又何必硬要惹她不快?”
蓝衣女子脸色难看:“我就是不明白,那刘玺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她如此鬼迷心窍?”
……
不谈七绝宫诸人内矛盾。
江舟来到金天宫,却是刚好见得一位面貌俊秀、如王公贵子般的青年,在一群美婢、力士前呼后拥之中走出金天宫。
那青年脸色冷漠,对经过的江舟也没看一眼,便被簇拥着,骑上一头金睛异兽,足下涌出一片湛蓝云雾,托着诺大的排场腾空而起。
江舟站在一旁,抬头看着这群人离去,耳边响起金天王的呼唤。
“进来吧。”
收回目光,进得天宫,江舟拱手为礼:“见过天王。”
金天王摆手道:“你看见了?”
江舟一怔,旋即省悟说的是方才那行人。
“看到了,那些人……”
“那就是北海神子。”
与圣同居!
金天王是含笑说出这个名字的。
北海神子?
江舟神色微现怪异。
朝霞那女人这几年里干的什么事,他基本是门清。
三公主出走至今未归,但当初那个题诗调戏的刘玺,被他暗中教训了一次后,并没有就此罢休。
撑过他的尸虫咒之痛后,竟然又上山来,天天都在三圣母神像前犯花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的姻缘,这两人还真的就看对了眼。
这刘玺也不知有何本事,竟能将朝霞这么十分势力的女人也迷住了,竟还现出身来,与其相见。
她此时本就是三圣母的模样,还顶着三圣母的身份,刘玺自然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痴恋的三圣母。
一来二去,两人便打得火热,连禁果都已偷尝。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却连江舟都知道,金天王怎么可能不知?
只是金天王一直视若无睹,并没有任何动作。
事到如今,江舟也看出来,这位天王就是故意的。
刘玺与三圣母的姻缘,十有八九是早已安排好的。
因他之故,逃过了李长庚那一回,却也逃不过“两情相悦”的定数。
也许祂是并不想自己亲生小白菜让刘玺这头猪拱了去,才找了朝霞这么一个替代品。
可谓老谋深算。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那位北海神子可谓是莫名其妙就刷上绿漆了。
也是冤。
江舟面色古怪道:“天王,那北海神子……”
“看来你也知晓了。”
金天王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等丑事,倒是传得极快。”
坏事?
我怎么觉得你在笑?
江舟暗自吐槽,说道:“这么说来,他是来兴师问罪?”
金天王淡淡道:“兴师问罪?给他十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