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喝得东倒西歪的几个人迷蒙中看见四周的警察,揉了揉眼,再一看,酒意顿时消了一半,跌跌撞撞要站起来,又狼狈地飘飘然跌下。
嘴里念叨着:“警察大哥,我们只是在聚餐,发生什么了?”
严语阳还保持着弯腰打算将沈清抱起的姿势,曲着身体,从下方往上看沈南。
他面如土色,手距离沈清的腰不过十公分,在沈南的注视下却不敢再更进一步。
什么时候起,连沈南看他也成了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带着不屑与轻蔑。
严语阳控制不住地咬紧了后槽牙,嘴唇上下颤动着,鼻孔张大,模样狰狞。
“不要这样看着我。”
他小声说道。
声音太小,有人没有听清,便问了一句:“什么?”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忽然咬着牙面目可憎地直起一点上半身,环视四周,双手不安地悬在两侧,五指张大着。
起码沈南应该是一种友好的眼神,起码自己曾是他尊敬的学长。
一旁的警察斜看着他说道:“周利庭已经认了,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事是受你指使。”
周利庭便是星社的临时员工,把钱给到保卫人员的中间人。
“不是我!”严语阳扭过头,“没有证据!”
警察垂了垂眼,笑了声:“他提供了录音和转账记录。”
严语阳利用别人的时候,低估了别人对他也会有防备之心,留着证据以减轻刑罚。
“不,不可能!”
严语阳的表情由自信转变到不可置信,最后在一片慌乱中变得狼狈。
他忽然转向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自己的沈南,带着嘴角的笑抓住沈南的手:“沈南,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你妹妹是有倾慕,但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沈南没有理会他,甩开了他缠着自己的手,蹲下身,把昏睡的沈清抱起,视线落在了李迅身上,最后才施舍给严语阳。
“严语阳,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鄙。”
严语阳张着嘴,几次想说话却说不出:“我……”
他甚至还不明白沈南为什么出现在h市,前一天他还好好地在和自己通话,话里正因沈清和谢辰的恋爱而感到不悦,仅仅一天,他为何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就在他疑惑时,楼梯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剧组的其他人员,无论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都被警员一个个带离,剩下严语阳和李迅在原地,被围在正中央。
从木质楼梯的最后一阶出现的人是此刻应该在车程2小时的城南开会的谢辰。
沈南向他的方位看了一眼,淡淡丢下一句:“至于你,自有人来处理。”
楼梯口,沈南和谢辰擦肩而过。
“我先带她回去。”
谢辰看了眼睡懵的沈清,嘴角隐约露出柔和的笑,抬眼:“嗯。这里交给我。”
他穿过敞开的格子拉门,大衣上沾染的白雪慢慢融化,留下一条条水痕。
“你——”严语阳皱紧了眉头,表情千变万化,从不解到愤恨到悔恨莫及,“你不是应该在城南?”
跟着谢辰的人半小时前才发来信息,确认了谢辰正在城南新城区的大楼里开会,车停在楼外,一动未动。
他就算是飙车也不可能在半小时内赶回来。
谢辰冷冷地抬起眼帘:“是秦端告诉你的?”
此话一出,严语阳也明白了个大概。
秦端,被收买了。
他被耍了。
谢辰紧着眉,并没有大获全胜的快乐。
他和沈南的动作还是大意了,沈清还是喝下了饮料,好在没有再发生更多的事。
另外,他几乎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在旧酒店潜入沈清房间偷走内衣的人和严语阳脱不了干系,但是仍旧没有查到是什么人才能潜进去。
酒店的人排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门外装作外卖员的男子也已经抓到,是个私生,他倒是想进去,却没有能进得去。
李迅坐在地上,有些痴傻地看着上方的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谢辰的视线掠过他:“没有。”
李迅苦苦挣扎了多日,他虽然平时也会用自己的权力和身份行一些方便,但是他本身并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奈何他偷税漏税的把柄在严语阳手中,论文抄袭的料也在严语阳手里捏着,他最终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同意严语阳的计划。
他低下头,苦苦笑了一声,到最后还是栽了,反而是栽得更厉害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了。
严语阳和李迅被抓,制片人也被约谈,警方持续性地收集证据,《玻璃春光》的拍摄不得不被迫停下。
剧组的人本没有掺合进这件事,个个哭丧着一张脸。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是他们入圈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幕后人员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