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揉了揉手腕,几乎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自己命中了靶心,他冷冷的看了顾淮一眼,“我一出生就体弱,力气小,可不代表我手上一点儿功夫也没有。”
宫里专门教皇子武功的武师早就知道慕辞力量上的缺陷,所以他倾尽全力教他如何使用精巧细致的武器,飞镖,匕首,掌心剑,慕辞早已经将这些练得炉火纯青,那双纤细素白的手,指尖也磨出了浅浅的薄茧。
顾淮意义不明的眯起了眼,第一次带着些别的情绪打量慕辞。如果慕辞对人的情绪再敏感一些的话,就会发现顾淮眼神里是有些赞赏的意味的。
但是慕辞现在满脑子都是顾淮刚才的轻蔑和嘲笑,他掰着手指,冷若冰霜,“你真该庆幸这个世界杀人要偿命,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对于这个人想杀他的心思,顾淮并不惊讶,他甚至还笑了一下,危险的逼近慕辞。
“不,你不会的。”顾淮抓起慕辞的手,放进宽大的手心中摩挲着,“你的手这么软,心肠也软,你舍得吗?”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称得上是调情,无比的亲昵而暧昧,慕辞神色一沉,抬手就要打,被顾淮一把抓住了,只要稍微用点儿力气一捏,慕辞就疼得皱起了眉。
顾淮感受着慕辞脆弱的腕骨在手指下咯吱咯吱的响,和风细雨的笑道:“看看,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是会了点儿功夫,就天真的以为能杀了我?”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加重。他确实是知道慕辞一直讨厌他,甚至想杀了他,可这种话真的从慕辞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又非常的恼火,恨不得撕烂那张一贯会惹怒人的嘴。
慕辞怕疼,终于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顾淮拧断了,强装镇定的面具开始破碎,他情不自禁的挣扎了起来,“放手!”
顾淮随意的松了手,慕辞迅速向后撤了一步,捂着手腕警惕的瞪着顾淮。他的手腕被捏的青紫一片,几个指痕清晰可见,很可怖。
他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竖着全身的毛,剑拔弩张的盯着面前的人,不跑,也不靠近,虚张声势的威胁着。
慕辞,来赌一把
景政就是在这时候远远的走了过来。他对射击没什么兴趣,和顾淮一样,从他们十岁的时候射击就被加入了继承人的培养课程之中,常人觉得射击是爱好,是玩,但对他们来说,其实只是一堂课。
再说了,景政二十岁出头的时候,频繁的遭遇暗算和枪战,已经玩够枪了。
所以他作为庄园的主人却姗姗来迟,过来了却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奇怪。
景政在心里哦了一声,不会被他猜中了吧?这长发美人真的是被逼的?
景政再一转头,看见了不远处靶子上的小刀,他挑了挑眉,“你们在我的射击室玩飞镖?”
顾淮没说话,反倒是慕辞有些歉意,“对不起。”
景政湛蓝色的眼睛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靶子上的飞刀,“这是你弄的?”
慕辞点头。
景政颇有兴趣的笑了,“挺厉害的。”
他招了招手,临时助理立刻上前,景政吩咐道:“去准备一套飞刀过来。”
助理弯了弯腰,下去了。景政扭头去看慕辞,很有风度的笑着,“我想看看你的本事,慕先生,可以吗?”
慕辞有些尴尬,他并不擅长在别人面前卖弄本事,但是景政的笑容非常正常,很礼貌,就好像只当他是个朋友,单纯的想见识一下他的技术而已。
慕辞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
顾淮在一旁不屑的切了一声。景政这种人,其实和他一样的是个冷酷无情的衣冠禽兽,只不过这人的衣冠比他伪装的要好一点儿,就把慕辞给骗过去了。
助理准备标准型号的飞刀,靶子调到了一般比赛的九米,景政把飞刀递给慕辞,笑了笑,“不用紧张,只是玩一玩。”
顾淮在一旁冷笑,“玩一玩有什么意思?慕辞,来赌一把。”
慕辞看了他一眼,“赌什么?”
顾淮扫了一眼桌上的飞刀,“一共十刀,你射中靶心一次,我给你一万块钱。”
慕辞心一动,鬼使神差的道:“要现金。”
“随你。”顾淮没有多想,他只是以为慕辞思想古板,不信任虚拟存储。顾淮这人有时候过于自负,他根本没意识到慕辞居然有胆子在他眼皮底下策划逃跑。
慕辞却在想,如果能得到这笔钱,他就不用等月底发工资,可以直接离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慕辞抚摸了一下飞刀,顾淮却又开口了,“但是你要是射不中,是不是也得输点儿东西给我?”
“我没钱。”慕辞言简意骇。
“我也不要你的钱。”顾淮恶意的笑了,“一次没射中,今晚我就操/你一次。”
“你!”慕辞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顾淮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景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