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人家的关系没咱们想象的那么亲?”
顾淮十指交握放在办公桌上,细细思索着。
因为慕辞从未表现过对季云舒的厌恶,所以顾淮没往季云舒背叛慕辞这方面想,他只是觉得,也许季云舒是为了给慕辞报仇才苟活于世,又或者这场情爱本来就是慕辞一厢情愿。
不管是哪个理由,在顾淮的认知里,慕辞都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季云舒的。这种认知令他非常的火大,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觉捏紧。
“然后呢,还有什么?”顾淮强压着火儿,眼神很淡,也很冷。
白零翻了一下文件,继续说道:“在历史上,慕辞死后,季云舒就调任新职,慢慢的升了上去,等到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在朝廷中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地位了。”
这正是因为这个,季云舒才能勉强在史书上留名,要不然一个区区的侍卫,若是后来没有升职的话,是不会在历史上留下踪迹的。
“虽然他的仕途很稳,可是奇怪的是,季云舒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史书上记的是心有结郁,郁郁而终,死后留下三儿两女,然后就没了。”
白零想了想,壮着胆子问:“顾总,您说,季云舒会不会是因为思念慕辞,才死的这么早?他仕途这么顺利,没道理郁郁而终啊。”
顾淮眼也不抬,阴沉沉的点了支烟,没好气的道:“屁话,他要是真的这么喜欢慕辞,当初慕辞跳井时就该跟了去的,我猜他八成是想借慕辞做跳板升官,这条路走不通了才去另寻出路,你看他这么年轻就做到那种官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零一时语结,很想说顾总您也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这个位子啊?难道您也不是好东西?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无需多做商议。
白零偷眼看着顾淮阴森森的脸色,又有点儿幸灾乐祸:让你从前老骂我,如今报应来得如此爽快,你喜欢的人不但不喜欢你还喜欢别人,哭去吧你!
只要一提到季云舒,顾淮的心情就会变得极差,基本上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炸药包,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惹他。
所以顾淮在晚上回卧室的时候,脸上还是很阴沉,他的长相本来就是有点儿凌厉很有锋芒的,平时还好,生气的时候就很骇人,尤其是那双眼,几乎令人不敢对视。
慕辞当时正靠在床头,借着床头灯看书,抬头一看见顾淮,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一下。
顾淮看着觉得好笑,脸上的戾气就散了些,抓过慕辞狠狠的亲了几口,“你这么怕我干什么?前几天不还挺傲吗?”
慕辞皱着眉往后躲了躲,毫不掩饰的抓起被角擦了擦嘴,“别随便亲我。”
慕辞看见顾淮会害怕是有理由的,前几天慕辞不肯晚上睡在顾淮床上,就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睡,结果就被顾淮给发现了。
顾淮是什么人,他就是个实打实的混蛋,他一向禀行的原则就是要一步到位,犯了错一次就要罚老实了。
于是那天慕辞被顾淮锁在卧室的大床上,足足七个小时没松开。
人都是有三急的,慕辞也不例外,可这种事他那么清高的人哪里说的出口,最后憋的满脸通红,眼角带泪,实在忍不住了,才压抑着哭腔小声的求饶,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去别的房间睡了,顾淮这才给他放开,让他去洗手间。
所以现在慕辞都对手铐有阴影了,基本上一看见这东西就心里发怵。
而顾淮的手段很有效,慕辞再也不敢回原来的卧室,每晚都忍气吞声的爬上顾淮的床。
一想到那段难堪而委屈的回忆,慕辞的脸色瞬间阴了,放下书背过身去,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他的几缕长发落在了外面,顾淮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洗澡,十五分钟后回来,看见慕辞还是原来那个姿势背对着他,基本上没怎么动。
顾淮过去揉了揉他薄薄的耳朵尖,揶揄道:“这才几点,就不看书了,嗯,好学生?”
其实慕辞看的只是普通的小说,那些太难的学术类的书籍他还没法理解,但顾淮总喜欢这样逗他,打趣他,看他面红耳赤的咬着嘴唇瞪视自己。
这种时候顾淮的心情总是很好的,好像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正常的,会小吵小闹的情侣。
不过这次慕辞没有理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顾淮以为他睡着了,便调暗了床头灯,拿出平板看今天的报表。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顾淮忽然听见慕辞低低的声音:“我想去上班。”
“嗯?”顾淮不温不火的问,甚至目光都没从屏幕上离开,“去哪?”
“……”慕辞不知道陈杰那条路还能不能走通,但他现在非常需要钱,以及在外界社会正常生存下去的资本和经验。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慕辞从未独自出过门,偶尔顾淮会带他出去逛逛,吃个晚餐,但大多数时候慕辞的活动被限制在顾家大宅里,依靠网络和书本获取外界信息。
这样的他,即使侥幸从警戒严密的顾家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