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祺不想听了。
老公年龄大的坏处又新增一条——老公的朋友也比她大,甚至很可能逗过她。
封淮偏不随她的意,“我当时在写作业,余光里晃晃悠悠冒出一颗小蘑菇头,也不说话,就盯着我抹眼泪。”
万祺努力回想那一幕,“那你被吓到了吗?”
“没有,”封淮道,“不过那天我忘记带题卡回家,第二天去学校补,差点被老师抓住。”
万祺笑弯了眼睛,封淮眼神柔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还想到什么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画面,”万祺拍掉他的手,“和我想的一样,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
封淮的手在半空稍作停顿,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万祺拍拍他肩膀,“我懂的,谦虚是一种美德。”
“二位老师准备好了吗?”时间过得飞快,导演怕拍不完,不得已催促。
万祺回应道:“好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导演说了句没事,又道:“化妆师给补一下妆,右脸怎么花了?”
万祺唰地看向封淮,封淮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一点不觉得心虚。
化妆师过来,他还好心给人指位置,“这里,不小心蹭了一下。”
化妆师迅速补妆,只不过离开时看封淮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导演简单鼓励一番:“刚刚非常漂亮,裙子再跑起来一点。”
万祺比了个ok。
“action!”
“书呆子!还没写完作业吗?”
“今天不用值日?”
“你怎么总戳人伤疤,讨厌。”
万祺一手扒着窗框,一手撑着窗沿,轻而易举翻进教室,“不就是作业忘带被罚了两天嘛。”
封淮拉开同桌的椅子,从桌斗中取出一个坐垫,拍松软后放下,“小心点。”
万祺拽住他的手腕,倾身贴近他,看他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你担心我呀?”
手一挣就开,指腹磨蹭被她碰过的地方,封淮缓缓开口:“怕你摔断腿,我还得背你去医院。”
万祺浑不在意,伸手拿他作业本,却不想薄薄的本子被他死死按住,不明所以道:“看看作业怎么了?”
“写作文呢,这是隐私,”封淮的动作不见慌乱,合起本子收进书包,“你书包呢?”
万祺翘起二郎腿,一错不错地看他,嬉笑道:“反正一会去上舞蹈课,我带不带书也无所谓吧。”
“卡!”导演起身,“完美!准备下一场!”
现场再一次忙碌起来,封淮和万祺却坐在原位没动。
万祺一条腿搭在封淮膝盖上,侧面有一处红痕,翻窗时刮了一下,蹭破点皮,不过没流血。
她无所谓道:“太久没翻窗,生疏了。”
封淮抱起她往外走,任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导演惊道:“万老师这是怎么了?”
万祺从他怀里抬起头,尴尬解释:“我真没事,封老师小题大做,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导演还是跟了过去,发现只是擦伤便放下心来,“休息一会后继续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万祺一口答应,她可不想被人说矫情。
导演离开,她戳戳封淮的胸口,“封老师,封影帝,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多亏我不是演员,不然这种事迹是会被顶死在耻辱柱上的。”
封淮帮她上药,声音微冷:“没人敢说你。”
万祺拿他没办法,扭身趴在椅背上,“小年。”
小年立马坐直,“诶!”
“你们老板拍戏受过最重的伤是什么?”
封淮微微用力,就听万祺娇气地低呼一声,“知道疼就乖乖坐着。”
万祺坐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努了努嘴,“你不是总说我不了解你,我这不是实践理论两头抓嘛。”
小年这段时间网上冲浪,被他哥隐忍的爱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听万祺一说,心中对封淮可怜更甚,壮了壮胆,说道:“打戏受伤是家常便饭,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好几次差点骨折,最严重的就是被狗咬那次,我当时都以为要毁容了。”
万祺声音拔高:“被狗咬过?咬哪了?”
“没伤到脸,咬到胳膊了,”小年比比划划,给她演示当年的场面,“血把袖子都浸透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很多年了,之后封哥特别注意这些。”
“行了。”封淮打断他。
小年噤声,察觉到气氛不对,留下两瓶水逃之夭夭。
封淮收拾医药箱,表情淡然,“没他说得那么可怕,而且穿了——”
下一秒,他被人抱住。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温声道:“穿了很多衣服,处理及时,连疤痕都没留下。”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