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等我走过去,就跑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大手温柔的抚着我的后脑勺,「我好想你,阿落。」
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已经撞入了他的怀抱里,双手腾空,错愕的不能自己。
苏阳的肩膀很宽,身上的味道依然和高中时一样,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被他拥住的那几秒好像过了一世纪一样那么长,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双颊变得十分滚烫,太过紧密的距离让我呼吸不太到空气,我忍不住发了声,「你是要不要放开我了,抱那么紧是想闷死我啊?」
苏阳笑着松开了手,耳根有些发红,「哈哈,那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胖!」
「你的那张脸也不遑多让,比以前更丑了。」我回嘴。
将近一年没见,苏阳变高也变壮了,也许是因为北方寒冷的天气,皮肤比以前白了些,五官轮廓立体深邃,眉眼清澈俊朗。
「是啊,我丑到上了大学倒追我的女孩都排到校门口去了。」
「跩什么跩啊。」我翻了个白眼,他就那张嘴没变。
苏阳笑出一口白牙,「欸,你说岭南市这有什么好玩的啊?」
「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就几家像样一点的餐厅,啊,有个地方的夜景好像很漂亮,那里应该看的到跨年的烟火。」
苏阳二话不多说,把我赶上他的车子,我系上安全带,忍不住好奇的问了:「我不知道你也会开车,而且从北方开下来要好几个小时吧?」
苏阳开了引擎,熟练的回转,出了停车场,往高速公路走,「我高中就会开了,只是上了大学才去考驾照,不想坐火车是因为我不喜欢人挤人,还是坐车舒服多了。」
「我还以为你只会给司机载。」我笑出声,忍不住调侃。
「都成年了,出门在外还是得靠自己。」
「对了,除了我,毕业后你还有和谁联络吗?」
「没有。」苏阳摇了摇头,专注的看着前方,「只有陈河,前阵子他来找过我。」
「陈河?」我提高声音,「他怎么会去找你?」
「那时他輟学之后离开旗城,一个人躲到了北冽。」
「躲?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高中的时候惹上了周函家的那帮黑道,又帮集团走私贩毒,差点被抓去关,奶奶过世后他也无处可去,为了躲那些人只好逃到北方,后来知道我在北冽念书后,他要我帮他避避风头。」
我惊讶的瞪大眼睛,「贩毒?」
「嗯,你还记得高中时他乐团没了之后,他常常在我们面前说什么送货很好赚之类的话吗?我后来才想起来,他说的那些工作,其实就是帮忙走私毒品。」提起这件事,苏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年少时的陈河压根就没有分明白过,当初他选择了走上那条路途,现在要回头已经太难。
我看向窗外,夜色已经逐渐暗下,外头开始泛起了白雾,我为陈河感到心伤,他因为一时的莽撞无知,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也赔上了其他人的生命,这样值得吗?
只是年少轻狂从来都不是犯错的藉口,我想,他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曾经付出多大的代价。
「苏阳,你说,如果我们当初能拉他一把,今天的他是不是还好好的,跟我们一起毕业、一起上大学」
「阿落,没有什么如果。」苏阳一脸淡然,「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你自责什么?」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过的不好。」我闷闷地说。
「有朝一日你会明白,原来我们谁都帮不了谁,已经都得靠自己生活。」他握紧方向盘,说话时的表情十分严谨,话里似乎还带有别的意味。
我别过头,靠着车窗,没再说话,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车子行经一片荒芜的旷野,前方就是另个热闹的小市区,再往山头走,那里的夜景听说壮观,但我从未去过。
抵达山头,气温变得特别低,苏阳停好车后从后座拿出一件厚外套,顺手就给我往身上披,「没想到冬天里的南方也没有比较温暖,你穿好,我可不想要你生病,在这没有人照顾的了你。」
「你又知道我没人了?」我挑高眉,其实心里头很温暖,就是嘴特别硬。
「你要是有男人了,还会在这陪我一起跨年啊?」
「因为几个礼拜前苏大少爷就开金口说要来找我了,我哪还敢拒绝你赴别人的约呢?」
苏阳轻松的笑了笑,山上的路有点窄,要到景观台那还需要走一小段路,他很自然地拉过我的手往上走。
一开始苏阳只是轻轻的抓着我的手腕,后来他索性直接牵住我的手,我故作镇定,内心却有如云涌,他手掌传递的温度穿透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我甚至已经不觉得寒冷,整张脸都热滚滚的在发烫。
一路上我和他谁都没有说话,过没多久抵达观景台,我们看着远处一整片城市建筑物发出的光亮和远处山景勾勒出的壮丽夜色,紧扣住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