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知道,不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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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我和江孟辰之间莫名產生了隔阂,她不再下了课就跑过来黏着我,午餐时后我们依然同桌吃饭,只是彼此变得很少话,我感觉她是有心事,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今天上午老师说的那三角函数,你听得懂吗?」我刻意找了个话题,想突破眼前的窘境。
「我也听不太懂,你不会的话可以去问瑞南。」
「怎么看你最近吃的那么少啊?」我又接着问。
「喔,我在减肥。」
「啊你现在课后也都还得去练合唱团吗?」
「我退团了,该拚联考了。」
突然变得无话可说。
我似乎也隐约猜测到,她的心事跟苏阳脱离不了关係。
从前她要是有各种烦恼,都会在第一时间对我大吐苦水,而如今我们明明没有任何争吵,却总觉得哪里生分了,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问。
我心底其实也陷入过很多的挣扎,我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去和苏阳相处,我知道江孟辰可能已经喜欢上他,两个情投意合的人本就该在一起,我莫名成了中间那个多馀的角色,既划不清界线,也拿捏不好分寸。
脑海里一直有个邪恶的想法佔据着,那个声音告诉我,在他们还没有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之前,我都是自由的。
沉重的寒冬,天空乌云密布,旗城下起了今年第一场漫天大雪,纯白的雪花凌乱地飞舞,落在了莘莘学子们的肩膀、衣袖和光鲜亮丽的青春年华里。
天气十分糟糕,风雪大的一度让交通阻塞,上班上课时间所有汽机车排列在壅挤的街道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缓慢的移动,听广播是说旗城市区里道路积雪过深,通行不了,只好请了一些工人开机器剷雪,花了一些时间才恢復道路通行。
那天出门上课前,苏阳照常的在我家门口疯狂按着门铃催促我,「老赵!你是好了没啊?」
「叫谁老赵啊,难听死了,不说还以为你在叫你家的老管家。」我打开门,皱了皱眉头。
「话说你都没个绰号,要不我给你取个吧。」苏阳很顺手的接过我的书包,让我弯身穿上皮鞋。
我顿了一下,很快地收回情绪。
苏阳不知道这样一个不经意地动作,都足以让我春暖花开。
「还真是谢谢你啊,真的不用。」我摆摆手。
「阿落?落落?小希?喜欢哪个?」他自顾自地开始说着。
「你很无聊。」
「叫阿落好了,感觉比较特别,听起来也挺可爱的。」
「随你高兴。」
只要旗城一下大雨或大雪,我和苏阳都会一起搭公车去上课,不料公车在路上塞了好久的车,到了教室才发现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学,原来是学校因为恶劣的天气临时决定停班停课。
「哇塞,太扯了吧,我都不畏风雨来上课了,结果现在才看到班导的讯息。」元元愁眉苦脸的,要是知道今天放假,她打死都不会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的。
「看来我和赵落希是被排挤了,连则讯息都没有。」苏阳无奈地摊了摊手。
学校若是要通知学生不用来上课,通常都是由该班导师亲自打电话或传讯息通知的,我严重怀疑周大华把我和苏阳列入了他的黑名单,我们两个连个通知都没收到。
最后我和苏阳决定等雪停了再回去,本来我是想在座位上安静地自习,度过一整个上午,不料这少年似乎是看不惯到哪都认真向学的我,竟然直接闔上我的国文课本,拽着我的手往教室外走,「念什么书,陪我去装水!」
「你是小女生吗?连装个水都要人陪?那上厕所需不需要啊?神经病!」
苏阳一触碰到我,我的脑袋就好像瞬间断了线一样短路,脸颊的温度瞬间飆升了起来。
「少囉嗦,我是你的王,而你注定就是我的奴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得顺从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翻了白眼,敢问歷史是这样学的吗?
在我被苏阳拖出去前,我看见元元回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心底突然莫名觉得庆幸,还好江孟辰不在、还好江孟辰没看到
雪花大朵大朵地落在顶楼水泥地面上。
跟着苏阳出了教室之后才发现,他连个水壶都没带,是要陪他装什么水啊?
苏阳一屁股的靠着斑驳的水泥墙坐了下来,然后他指着身边的位子,说:「坐下啊?」
我这下倒有点搞不清楚苏阳这个人了,明明洁癖症十分严重,怎么能忍受裤子被顶楼陈年的灰尘给弄脏呢?
我还是听话的坐在苏阳身旁,却和他隔了一小段距离,他皱了下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身子往我这挪了过来,这下我们之间靠的无比接近,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洗衣粉味。
我望着苏阳稜角分明的侧脸,问:「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苏阳一反常态的平静,看着漫天飞舞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