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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回去帮我把录像弄掉!」

    「我尽量。」柯斯莫嗤嗤笑了起来。

    送走埃弗里后,站在大门那儿,柯斯莫看着车子扬起的尘沙好一会后,有些无力的蹲在原地,他摀着自己的胸口,其实得承认他刚刚很紧张。

    虽然早就知道会被发现那些痕跡,但他却没想过埃弗里医生会问他这些,刚刚埃弗里冷静下来后,还不断逼问他,真的是虫子咬的吗?又一直说着他要教他一些正确的、安全的性行为观念……柯斯莫得承认,父亲是对的,埃弗里医生烦人起来实在让人难以抵挡,搞得他到最后差点装不下去。

    柯斯莫蹲在那,呆愣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黑──住在这里的最大好处是离城市很远,这里的寧静是在城中所享受不到的。

    当他们第一天搬来这里时,柯斯莫才知道,原来远离了城镇,地球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放眼望去都是山林,最近的城镇灯光在夜中显得很遥远,在深夜中,世界静得彷彿只剩下这处。

    不过他一向很少有机会去感受这些,他的生活每天都很忙碌,就算跟父亲隐居在这,但只要有网路、电视、通讯器,其实住在山城中也跟住在都市里没两样;但送走埃弗里后,柯斯莫突然的感受到这阵寧静。

    或者该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份安静。

    刚刚那些吵闹声彷彿还在耳中回响,他的身旁却又是一片寧静,只有远处传来的奇异鸟鸣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奇异的放大着。

    柯斯莫想,终于来了,这个时候─他一直逃避着的这个时候。

    他觉得自己该感谢埃弗里医生的到来,要不其实他真不知道自己适才该怎么面对父亲。

    要怎么面对呢?柯斯莫烦躁的抓着头发,其实发生那一切,他开心的不得了,可是这是正常的吗?从清醒后,他一直在想着,就算听着埃弗里医生的疯言疯语,就算跟父亲聊着天,他笑着,但心里还是想着这一切。

    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做到这样,表面上说着许多话,可内心纠结的彷彿正在狂风暴雨。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说谎说得那么自然,刚刚他否认医生的询问否认的是那样的快,他连脑子都没动就说出那些了,为什么要否认呢?柯斯莫咬着指甲,厌恶起那个撒谎的自己。但是,不撒谎不行,不是吗?如果他说出真相,想必连那个疯疯癲癲、不畏惧世人看法的埃弗里医生都会吓到的吧。

    柯斯莫又觉得很害怕,因为父亲的反应太让他不知所措了,柯斯莫想,为什么爸爸一点表示也没有?他态度自然的像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还是说,爸爸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在意的只有他嘛?刚刚觉得很快乐的,只有他吗?但他觉得快乐又是对的吗?而且现在心底那种奇妙的失落感到底是什么呢……柯斯莫感到十分痛苦,他烦躁的蹲在那儿,动也没动,看着黑暗希望那片黑能给他心安,但最后他却觉得那片黑,就像父亲的透明一般,令他不安,令他痛苦。

    如果,如果父亲不是透明的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从他的脸上查觉到些许的蛛丝马跡,或者他可以看着他,真正看清楚他,然后试图问出一些什么。

    柯斯莫愣愣的蹲在那,脑中杂乱的想着很多,直到尤里西斯出现在他身旁。

    「柯斯莫?」

    尤里西斯的声音在这片寧静中显得特别大声,把柯斯莫吓了一跳,男孩慌张的跳了起来,却发现不是本人,只是那个可cao控的摄影机浮在他旁边。

    「你怎么坐在那?」尤里西斯从摄影机中问着他,口气十分担心与关怀:「身体又不舒服了?」

    「啊,没有!」柯斯莫赶忙推开门走进去:「我只是……蹲在那边想些事情。」

    「嗯,快进来吧,外面冷。」尤里西斯催促了声,柯斯莫应着好,才走没几步,却发现父亲已拿着毯子走出来,男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用毯子包住抱了起来。

    「你要注意身体一点。」尤里西斯担心的摸着他的手跟脸:「这边入夜后温度降很快,你该知道的。你刚待了多久?手跟脸都冰了,怎么会想到在那里想事情?该不会埃弗里跟你乱说了些什么嘛?」

    父亲的关心以及如常的态度让柯斯莫觉得心莫名的酸楚起来,他最近发现,其实父亲平常并不多话,唯独面对自己时会多说些,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父亲离他总是有段距离,他隐隐中大概知道原因,如今父亲的转变,柯斯莫更清楚是因为些什么──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个父亲了。

    这点曾让柯斯莫感到无比的喜悦,但现在他却无法去在乎这些。

    柯斯莫呆呆的望着那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想像着父亲的表情该是怎样,但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像不出来,他安静到让尤里西斯不安的又叫了几声,最后柯斯莫摇摇头说着自己没事,他抱紧着父亲的颈子,内心一片混乱的同时又觉得开心,他用着冰凉的脸颊摩蹭着尤里西斯的脸颊:「爸爸……我好爱你。」

    他这样说,令尤里西斯愣了愣。

    尤里西斯有些慌张的拍了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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