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教母说,她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完整版)
宋思思把自己埋进热水里,整个浴室都氤氲着浓厚的雾气,加湿气里喷出的精油味道很舒缓,但也无法把她的思绪扯回来。
余一言刚说完那一句,马明就步履蹒跚地出来了,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车,他们之间的对话暂时被搁置。
可能。
也不是暂时的。
她迫切地想知道他和高依茜发生过什么,但同时也十分惧怕帘布背后的东西会令她无法接受。
这根刺扎在心脏里太久了,随便一点细小的牵扯就足够血肉模糊。
她并不敢去探知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死是活,让它一直关在盒子里,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于是,最终开口,她也只敢问一句: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电话铃声响起来,宋思思湿着手去够台板上的手机,是个b市的陌生号码,但接通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并不陌生。
你睡了没有?我在你房门口。
是余一言的声音。
宋思思急匆匆地从浴缸里爬出来,胡乱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睡裙就跑去开门,她甚至都忘记要查看猫眼。
来之前,余一言并没有真的想要做什么。
他只是洗漱过后酒醒了,想来看她一眼,能聊上两句最好,就算是再次让他离远点也行。
反正,只要能看她一眼就好。
但当宋思思穿成这样拉开客房的木门,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从前天起就一直在勉力压制着。
她穿着银灰色的伴娘裙,对他敞开整片粉白的背脊;
她伸出一点粉嫩舌尖,舔吃混有汽泡酒的草莓蛋糕;
她踮起脚尖触碰泡泡,回头对他露出微笑;
她在合照时离得很近,挽着他的臂弯;
她接过了那束白铃兰,她说她喜欢。
她在夜晚的派对上,迷迷糊糊靠上他的肩膀,她没有再疏离地叫他余总,她像很多年前那样喊着余一言。
她的喊法和别人念这三个字时不太一样,尾调被拉得很长,总是带点她特有的软糯感。
每次听起来,都好像在吃弹牙的糯米年糕,一不小心就会被彻底黏住。
他在这一声又一声的余一言里凑过去吻她,长岛冰茶和椰蓝拿铁的味道混在一起,是一点酸的,辣的,苦的,也是甜的。
她这次没再把他推开。
他微微高兴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他很清楚,那只是因为,她喝醉了而已。
她只是软糯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她只是问了他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她说了她同样喜欢她男友,她就算失去意识也没有想要主动亲他。
他在after party过半就把她送回了家,他不敢呆在她的房间,只一个人躺在外面的沙发上。
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股脑儿全都涌上来,她曾经说的任何一句话,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出现过的任何一个表情,都一清二楚地刻在脑海。
就算过去再多年,他仍旧能十分清晰地回忆起,她在告诉他我也是时的坚定语气,即使是很轻一声,也重重砸在心窝里。
那场舞会,纸杯蛋糕上的草莓比以往尝起来还要甜一点,甜到几乎腻人的程度,他在这种腻人的甜味里,整颗心脏都在微微发颤。
他对这世上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切都不算感兴趣,这个世界是光怪陆离的,虚情假意的,冰冷现实的,只有她,是温暖干净的。
她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的、最宝贝的人,也是连接他和这个虚伪世界的,唯一一个真实锚点。
而现在,这个锚点,好像即将消失了。
就像记得这句世界上最美妙的三个字一样,他同样也十分清楚地记得,她在冷战前说过的,如果不和她领证,那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他那时以为,这或许会是气话,但后来发现,那好像是真的。
他听到了半夜里808的鼓点在房间里响起,他听见了她用同样软糯的声音在给电话那头报平安。
他因此想起了那年夏天和富宇安的对话,他曾经还隐隐感激过,至少在他抽不出身去y国的时候,有个人能帮他照顾她。
但他后来没办法感激了,这一千多个他不在身边的日夜,都是富宇安陪着她过的。
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富宇安的心思,也记得每一条松鼠宝宝上发过的内容。
松鼠宝宝不再更新了,她在去y国的第一年就改了名字。
不仅如此。
他曾经规划好的留学生活,她和另一个人去实现了。
她和富宇安住在一起,他们会一起跳舞,他们会一起做饭,他们也会一起出门旅行。
后来,他去y国,自己也亲眼见到了。
从那个夏天开始,他就没再真心笑过,但那天派对上的她,却笑得很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