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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舌头探出嘴唇，他也这样，两人的舌尖在口腔外缠绕，靠着彼此的唾液来让彼此不干涸，让她想到相濡以沫这个成语。

    可她知道相濡以沫完整的一句话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沙克达对她不够坦诚，她是这么认为的，他宁可发毒誓也不愿向她交待过去的感情史。而她也没有坦诚地对待他，在恋爱时想着反正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们，是否也算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沙克达有力的大手帮她牵住风筝线，替她分走了一部分来自天空的拉力。他没再说什么伤害她自尊心的话，抽插的频率慢起来，满怀爱意地看着她的眼睛。

    薇薇心下一动，她承认和他做爱很舒服，但是他们无法继续做恋人。她不够成熟，而他没有底线。他们以后大约还会像这样经常做爱吧，只是他不会成为她的结婚对象。

    沙克达射精完后仍意犹未尽，开始给薇薇口。薇薇发现自己躺着和站着被口感觉截然不同，站着的话他舌头受力插得更深，但舔的频率没那么快。而躺着的话，他的舌头虽然插得不深，但是来回撩拨的敏捷程度让她叹为观止。他舔得薇薇又痒又爽，大腿夹着他的耳侧，身体不断抽搐。薇薇腰不自觉就动了起来，小穴吸着他的舌头，她高潮的次数谁也记不清了。

    薇薇好歹是没有让风筝飞走，性事结束后她赤裸地躺着不想起来。春天的阳光是和煦的，不似夏天的太阳毒辣。微风吹过草地，叶子簌簌作响，抚平她燥热的身心。

    沙克达没管她上身，先给她穿裤袜还有鞋，嘴里念叨着：懒狗，澡是我帮你洗的，衣服是我帮你穿的，做爱时也是我动的，我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以后你就后悔吧你。

    好男人可不会看老婆上厕所，你是变态。薇薇把线盘交给他，总算解脱了双手，光着上身还在翻看他手机的相册，把和她有关的照片全都删掉。

    这些照片删了其实他也有备份的吧，薇薇相信以沙克达周全的性格，不可能不留备份。去年他还和她录过几段性爱视频，薇薇当时没有多想，现在她又觉得后悔，不知道视频和照片在他这样的人手里有朝一日会不会流传出去。

    薇薇过去一直以为这种事只能和爱的人一起做，现实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单纯可笑。没有爱的性只是性，不是别的。

    想通这点后她反而轻松了，沙克达送她上学时也不会每天都和她聊天，薇薇路上就在后车厢里默背单词或古诗文。

    中考倒计时的天数写在黑板右上角，薇薇卧室桌子上也放着一个可以撕掉数字页的小牌子，时时刻刻提醒她重要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他依旧会在黑盒子里放一束鲜花，薇薇和他分手了好久没打开过它，某天早上她一上车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打开盖子后香气更甚，看到一捧纯白的香水百合。

    她习惯性检查花束，没有在花里找到小卡片，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了。

    薇薇抓着驾驶座的车椅，问他：这是准备送给哪个女人？

    不是给人的。沙克达看了一眼后视镜，补充：是送给一条小狗的。

    你薇薇想起沙克达经常叫她母狗，有些担心他说的是别的女孩：你又对未成年人出手了？

    她倒不是占有欲强，而是觉得他专挑未成年女孩下手这种行为过于卑鄙了，极具正义感的她不能坐视不理。

    吃醋了？我这辈子只有你一条小狗，满意了吧。

    这个笑话在薇薇看来一点也不好笑，她质疑：说是给我的，口说无凭，卡片呢？

    你把花全拔出来，再找找看。

    百合花的下面竖着放了一张黑水笔写的卡片，是沙克达的笔迹：永恒的爱送给我唯一的小狗寇薇薇。

    卡片背面还写着她的临时身份证号，这下薇薇没话说了。她试着把百合还原回去，怎么也弄不好就放弃了，花束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

    沙克达在路口停下等红灯，回头看着惨不忍睹的花束，笑道：你小狗鼻子倒是尖，装在盒子里盖这么严实都能闻见。不收我的花还把它弄乱，不是调皮的小狗是什么？这就是小狗会干的事。

    薇薇捉奸不成闹了个大红脸，心想都怪香水百合味道太重了。

    他把卡片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要她翻找才能看见。沙克达八成是别有用心，是不是在暗示她来发掘他的爱？薇薇沉思着，把装香水百合的盖子摁实了。

    第二天早上薇薇上车后闻了闻车厢内的空气，很清新。她发觉自己这样的行为真的很像犬科动物，平时她到一个地方不会刻意闻气味，正常人要更依赖视觉。

    她没忍住打开了盒子，今天的花是小雏菊，白花瓣黄心，一圈花瓣看着圆圆的，像一把把小伞。卡片放在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一道选择题：小雏菊的花语是（   ）

    a、永远快乐

    b、深埋心底的爱

    c、离别

    b选项和c选项都很伤感，不过他们没有离别不是吗？b选项很像沙克达的风格，但她个人心里更倾向于a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