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枝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又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然后才慢慢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
被阿信掐过的手臂,已经泛起了青印。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枪,那黝黑的枪口,就这么直直的朝那些人瞄准,任谁看了都会被吓得不敢动弹。
躺在床上时,都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她有些失眠,明天会在社会新闻上看到自己的吗?一想到这里田道枝便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她起身打开了紧缩的窗户,让夏末凉爽的夏风透进房间,这才觉得舒服点。
不知过了多久,田道枝才缓缓睡去。
一觉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
田道枝睁开眼的干的第一件事,便立马打开手机,翻了翻今天的新闻和微博,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本以为会出现的社会新闻连影子都没有,半点风声都没泄露出来,这件事被人彻底压了下来。
她这才深吸了口,彻彻底底放松下来,可对昨晚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她起床洗漱后,给徐可欣打去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田道枝便也不再打。
她搞不懂徐可欣和陆少钧之间的关系,但是昨晚的陆少钧那么吓人,所以他们现在是在闹别扭吗?
而这件事却在北城的名利场如春风般快速传播,圈里都在传,北城孙家的小儿子孙信因为一个女人惹恼了陆家,陆家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暴打孙信,而这个红颜的身份更加惊人,竟是徐家的小女儿,一时之间在圈内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陆少钧回到陆家后被自家老爷子狠狠训斥了一番,骂他太过冲动,不计后果。
可陆家就这么一个独子,陆老爷子自然是护犊子的,背地里使了不小的权势在圈子里给孙家下绊子。
孙家哪是陆家的对手,在次日,孙家的大家长便带着被打得鼻梁骨折的孙信分别到陆家和徐家亲自登门道歉。
只不过,陆家和徐家都没有放他们进门,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件事,漂洋过海,竟然也传进了周绥的耳朵里,起初,他并不知道田道枝也掺和在其中,毕竟没有人关注事件里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直到他给陆少钧打去了电话,本意是想关心一下陆少钧的,却不曾想听到了田道枝的名字。
这边的陆少钧骂骂咧咧,在周绥面前全然没了那天在酒吧里的气势,“妈的,那姓孙的就是皮痒欠打,狂得不行,我能忍他?老子打他八百个来回,他那小身板都扛不住我揍。”
“这件事闹的太大了,你带枪去了?”
“是啊。”
“陆少钧,你也不小了,办事要沉稳,切忌冲动,不是说拳头要实打实的落在别人身上,别人才会疼,学会用点其他方式?”这边的周绥微微蹙眉,教训着陆少钧。
种花对枪支的管理极严,陆少钧的行为无异于在红线边缘反复横跳,稍有不慎或是一个冲动,带来的后果将是无可挽回的。
“知道了,下次我不带枪了。”陆少钧在周绥面前虎头虎脑的,周绥他的意思只是说不要带枪吗?当然不是,他是叫他不要冲动,凡事三思而行,暴力不可能解决得了所有问题,有时也要学会使用软暴力。
软暴力相较于实打实的暴力,才是真正踩在敌人的心尖上磨搓,让人痛苦却无法反抗,所谓一招制敌,一剑封喉。
周绥没再开口,陆少钧倒是继续说,“这件事,我看全都是徐可欣那个狐朋狗友田道枝招惹来的,徐可欣像是会主动去那种地方的人?!一看就是她带徐可欣去的。”
在陆少钧心里,徐可欣单纯的不行,就像个小公主一样不谙世事,当然不会主动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这边的周绥倒是没想到陆少钧是这样想的,徐可欣可不是陆少钧心里想的那样,但当他听到田道枝的名字,瞬间提起了精神,“田道枝?”
“是啊,我去的时候,那女的被孙信挤在角落里呢,要是我再来晚点,她和徐可欣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陆少钧冷哼一声,声色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闻言,周绥气势瞬间变的燥戾,就连站在身边的向楯都感觉到了。
“两个人都没事吧?”声线仍旧沉稳,没有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没事儿。”陆少钧回答。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电话挂断后,周绥站在六十八楼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地面,一切都匍匐在他的脚下,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这件事,如果不是陆少钧跟他说,他根本不会知道,田道枝也没跟他说过。
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现在的田道枝已经被周绥划进了独家私有物的范围,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可田道枝竟然没跟他说这件事,周绥的胸膛起伏几番,原本还劝陆少钧三思而行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对孙家,还是对田道枝,不爽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昨天还跟他发了信息的短信界面,里面除了前几天田道枝给他发的花园照片外,还有昨天女人发来的行程照片,光洁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