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早前就崇拜赵千俞,念了许久也没见到本人,十七是后来才遇见的。
偏巧十七模样俊俏,武功和胆识也正合梁嬿的心意。
所以梁嬿才极其看重十七,倘若撇开这几月发生的事情不谈,让梁嬿重新选一次,她真的还会非十七不可吗?
不见得。
梁熠决定了,他要撮合皇姐和睿王!
“明日朕不仅要召见睿王,还要让皇姐回宫一趟。朕也要让皇姐身边的十七一同入宫,如此一来让皇姐看清楚两人之间谁更胜一筹。”
皇后笑道:“陛下怎这般孩子气。”
梁熠感慨道:“倘若不是因为朕,皇姐也不至于如今还没嫁人。”
正因如此,梁嬿想要的,梁熠都尽数满足,不仅如此,进贡的好物他都想着梁嬿,皇后有的,梁嬿也有一份。
梁熠虽皇后回了翊坤宫,越发期待明日三人的到来。
然而,第二日,睿王如约进宫,而梁嬿却是孤身而来。
两人在御书房打了个照面。
梁嬿错愕,秀眉轻拧,顿时便知梁熠的用意。
白日里瞧见,梁嬿又觉睿王与昨夜见的有些不一样。
面具还是一样的面具,倒是这紧绷的唇角和挺拔的身影,让人有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很快,内侍传两人一起入殿。
两人一前一后上台阶,赵千俞用变了的嗓音对梁嬿说道:“陛下召本王进宫,说是有事请教一番,恐是昨夜的棋局,陛下有了另一番见解。”
寿宴那日他大意了,如今每一步都格外谨慎,连鞋履都比往常的高了几分。
身高与十七是不同的。
梁嬿提着裙摆缓缓上台阶,淡淡一笑,并未多言,只是坦言道:“陛下急急召本宫来,定是有要事,睿王可否在御书房外稍等片刻,本宫单独与陛下说两句。”
梁熠并非单召她一人入宫,还传了十七,只不过十七在宫里来消息前出去了。
十七未说去何处,梁嬿便先行进宫来了。
如今看来,是梁熠故意让十七和睿王见面。
诚然,她不喜欢梁熠此举,她这个弟弟究竟想作甚?
赵千俞候在御书房外,看着倩影入了殿中。
今日顾昀传来消息,鸿胪客馆来了宫里的人,少帝召他进宫。
赵千俞趁梁嬿没注意,扯了个借口出了长公主府,哪知少帝不仅叫了他,还传了梁嬿入宫。
幸是他留了个心眼先一步出去,否则梁嬿又要怀疑。
沙盘旁,梁熠看见梁嬿独自进来倒有几分意外。
梁嬿开门见山,问道:“不是先来御书房等陛下阅完奏折一起去慈元宫陪母后出午膳?睿王怎在宫中?陛下这是何意?”
梁熠将手中的旗帜随便放置在沙盘中,道:“既然皇姐问了,朕也不瞒你。睿王和十七,皇姐选一个。”
“十七本来就是睿王的替身,皇姐为何一直念着十七的好?不就是十七身上有睿王的影子么?十七有勇有谋,但不过是越国名不见经传的一名小将,他怎抵睿王?”
梁嬿不想因此影响姐弟俩的感情,语重心长与梁熠讲道理,“皇姐以前是念着睿王,但感情讲究缘分,皇姐与睿王没有缘分,陛下莫要再强求了。”
梁熠摆手,按了这话题,道:“皇姐先别急着下定论,等考虑几天,不急。”转眼看了看殿中内侍,道:“传睿王进殿。”
待内侍转身,梁熠指了指沙盘,都面色不佳的梁嬿道:“皇姐看这处的地势,是不是像摄政王在西北的封地?”
倒是很像。
而另一处,像京城。
梁嬿微微蹙眉,“陛下想从睿王那处旁敲侧击筹谋布局?十七曾向陛下献过一计,陛下当时赞许有加。”
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梁熠道:“皇姐不妨听听睿王的计策?一听便是睿王和十七,谁更有谋略。”
梁嬿明了,庆幸十七没来,倘若来了,两人得在殿外打起来。
很快内侍领了睿王进殿。
男子嗓音低沉浑厚,单单立在殿中便是气场十足。
“昨夜的棋局不尽兴,朕这里有一沙盘,不知睿王能否破解?”梁熠将沙盘推演的旗子递了一面给赵千俞。
赵千俞远远看了看沙盘,那熟悉的山脉地势,不就是摄政王在西北的封地?
接过旗帜,赵千俞薄唇轻勾,道:“自然是能。”
梁熠爽朗一笑,拍了拍睿王手臂,道:“来来来,与朕切磋切磋。”
梁熠指了指几面山谷后面的地方,并未直言那处是摄政王在西北的封地,简单说了说形势。
赵千俞没有刻意掩饰,早前如何献计给梁熠的,如今还是怎么说,只不过增加了几个方面,原先没考虑到的方面皆加了进去。
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沙盘一处,赵千俞指出位置,“所以这山谷才是关键,陛下诱敌进了山谷,此战便胜利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