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妠在乐团里是长笛手。乐团规模挺齐整,百来号人齐刷刷往操场上一站,颇有气势。
就是不明白此时集合到底做什么,练队列站姿吧,还都携带着乐器;也没具体的训话什么。就叫笔挺站着,还在大日头下。虽说冬日暖阳,可这么一动不动站着近半小时也费力不是。
殊不知,一边教学楼一面窗里,站着几人。
柯秒还拿着一支高倍望远镜瞧着,
就是只聚焦在陈妠身上——是呀,柯秒就是有些不信,他不信自己眼光会错看人,这孩子那天试镜就是故着意“不稳”!
看看,一群人里,在柯秒眼里,还是他“最耀眼”,气定神稳,就是柯秒要找的那个人!
就他了!
秒秒放下望远镜,决定了,这孩子偶尔的“浮躁”也能容忍,哪个要他中意的就是这么个形象呢。
“把他叫上来吧。”
秒秒走去办公桌边与幕僚们谈及其它。
不久,
陈妠被带了进来。望见柯秒,心里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靠坐在办公桌边的秒秒朝他招招手,
陈妠规矩走近,
秒秒微笑“我看你站得挺稳么,怎么那天试镜晃来晃去?”
“我不习惯上镜。”陈妠答,看似“如实”。
“你们指导员没跟你提起过为什么要你来试镜,”
“提过,我觉得我不适合。”
“这个适不适合还真不由你觉得……”秒秒突然住嘴,他轻蹙了蹙眉头,甚至起身向陈妠逼近了一步!
他的“突然靠近”叫陈妠觉着“安全距离”缩短,他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明白柯秒为何会如此突兀向自己靠近。
更叫所有人都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秒秒甚至再次拿起望远镜直望向他——他看什么呢?
只有秒秒自己心里晓得,看得有多火冒三丈!
首先是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叫秒秒心里一紧!——
“这是什么味儿?”那天早上,秒秒就在这种异香中被熏醒,撇头一看呀,羊盘腿坐床头那边正在往她那一盘盘精美的扣子盒里撒这种香味的水儿,
秒秒闻不惯这味儿,也不是说不香,就是太香了,熏得他要打喷嚏了。
羊见他嫌弃,横他一眼,“这是我自己调的香水,多好闻,麝香、檀木是主基调,我还搭配了苦橙、绿茶、黑醋……”
“拿走拿走!我真的不行了……阿且!”秒秒连连打喷嚏,羊也不“害”他了,抱着盒子跟个大肥兔子挪挪挪,挪到窗户边,打开窗户,还嘟嘟“我要把我所有东西都染上这个味儿,看你怎么办。”秒秒蒙着被子踢她“我能怎么办,总有一天你非把我熏成鼻炎就高兴了!……”
还真能怎么办呢,闻着闻着也习惯了,但是也特别敏感了,一丝一毫这个味儿他都能捕捉到!看看,陈妠肯定洗过了又洗,秒秒还是跟鬼鼻子一样闻到了!
秒秒初始也不信呀!他得靠近再闻再确认——明明就是羊的味儿!
这就跟本能反应,他拿起望远镜就望去,誓要从这个男孩儿身上再找到蛛丝马迹!——秒秒都觉得自己神经了,他是真看到……那是遮瑕膏的痕迹吗……不信,再看!又不像……再看,好像就是!——反正,他用望远镜简直逡巡着面前陈妠每个毛细孔一般,越看越冒火,因为无论你看不看得出些啥,那味儿,他是百分百肯定是羊捣鼓出的“香水味儿”了!
好你个羊羊羊!我把这孩子的照片还给她看过吧?秒秒使劲儿回忆……当然只有越想越气!简直找罪受。
……
与此同时,多多这头也没安生。
相府,
多多和父亲的幕僚才从父亲办公室出来,在外守候的易惺就疾步走近,低语几句,
多多蹙眉,“有确切证据?”
“有。”易惺答,
多多想了想,“那就去请,对人客气点,来了再看他态度,他要护子心切,不明是非,就公事公办。”
“知道。”
易惺离开。
怎么了?他们不是把胡文韬逮住了么,确实找到了他“主持狗场”的证据,不过易惺这边判断,以这孩子一己之力还拿不下这大个局面,一定还有主使。各种逼问都不成呀,胡文韬这孩子,看着是个“毛躁的小浪子”模样,这次试来,骨头真硬!愣是要一人全扛下,拒不再供出任何人,任何事!
都晓得他是陆后胡沁的小儿子,易惺遂想到要通过他父亲来“管教管教”儿子,不过动胡沁可就不那么轻易了,特来请示多多。
既然多多给了指示,立即就去执行。
下午,情况就反馈回多多这儿,
据易惺形容当时的场景,胡沁还是“识时务,明辨是非”的,一找来,上来就给儿子一胯子(狠踢一脚)!“你敢给老子这样在外头胡来!!”看来也是气得不轻,
哪知,都这样了,见到他老子亲自前来了,胡文韬还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