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一下,我和我叔儿单独说会儿话。”羊赶他,
他走到牢门边,“我听不见,你说你的。”
羊不依,她叔儿拦住了她,“你说,他听着也无妨。”
“叔儿!”羊开始发威,“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被她叔儿连抚后背坐下,“不气不气,有话好好说,”止怀一直就这么个晕性子,外头人都说她叔是“老好人”,所以当年她叔儿一系列“罪行”公布时,多少人不信!老王平常多温厚一人,踩死只蚂蚁都掉泪的人……
羊还横那头陈妠一眼,“你最好别偷听。”妠儿随手拿起书架上一本书背过身去低头翻,一点没刚才的“霸勇”,估计人家也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这头,羊开始凑头跟她叔儿开始漫长的“嘚啵”,从她怎么“离奇死亡”到“驾驾怎么把她从坟里背出来”,再之后她的“回到十六”,再“荀小匀”“假佟话”……“叔儿,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命苦,受这番折腾……”最后,就是抱着她叔儿哭。她叔儿呢,不住拍她后背哄,“是苦了我大侄女儿,可这也不是命苦,就是等待的日子煎熬些。”
“等啥,”羊哽咽地抬头,
她叔儿下巴往陈妠那头稍一扬,“他呀。”再凑到羊耳朵边,“非得他‘自我觉醒’找到咱,要不什么用都没有,”
羊像个懵懂孩子,又哭过,娇气得嘴红嘟嘟,“他们说我是个螳螂精,我是不,那叔儿你是不是也不是人,他又是个啥,”看着可怜得哦,
叔儿又拍拍她背,“那得把他叫过来一起说,这事儿肯定都有前因后果。”
羊点点头,这才“诶,你过来!”跟喊个什么似得,
陈妠这时就是回复“乖孩子”模样,转身放下手上的书,走来,在那张椅子边坐下,神情冷淡。
她叔儿握了握羊的手,先安抚好她,再看向陈妠,“您也不是人。”
陈妠轻一蹙眉,也没接话就是,继续听他说,
“您自懂事起就有这么个能力吧,能预知战场上状况,就此,帮了你父兄不少。”他这一说,陈妠才略显惊状盯着了他,因为,这个“秘密”他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倒是羊疑惑插了嘴,“他不是妖,他看不见我脖子上的宝玉。”羊还用手把埋在衣领里的宝玉翻出来,
哪知她叔儿轻笑,“他那是不屑看。或者这么说,你这块宝玉灵力太弱,根本都入不了他眼。”
羊听了可不高兴,他是个什么东西,叔儿也太抬举他了。
叔儿肯定瞧见她不满了,又握握她手,“他在咱们一族可是高阶佛兽,真的得尊重。”“那他也是螳螂?”羊赶紧问,叔儿又摇摇头,“他和我都是蝴蝶,”再紧了紧羊的手,“那个红火蚁说得没错,你们螳螂在佛界地位最高,蝴蝶其次。”
这下,叔儿讲得就更透彻些了,虽没直接表明,但羊也听出来,如今佛国,她螳螂一脉虽依旧最受佛祖关怀,但蝴蝶兽的地位也在与日俱增,有些高阶蝴蝶的灵力甚至与螳螂母诞下的“弱子”不相上下!
听此,你说她是“灵透还是不灵透”,她立即噘起嘴,“您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弱子’,他就是那个高阶蝴蝶呗。”
叔儿笑笑,再拍拍她手,神情接着变得忧怜,“不避讳你说,我当初也是犯了错儿被贬下佛界,却不想,不知何故地你这么个小螳螂仔向我抛来,我赶紧接住,就一块儿把你带了下来……”
羊又眼眸红,“抛来?是妈妈不要我了么,就把我踢下佛界任我自生自灭……”
叔儿赶紧抱住了她,“不这么想,羊儿,咱们在这边虽艰难,可也等到了这一天不是,”他又看向陈妠,“每过一千年,蝴蝶家族就会有一位高阶佛兽下界渡劫,我终于等到了您,”说着,叔儿起身要跪下,“虽说我从前罪孽深重,但看在我已下界安分守己这么多年,”再看看羊,“还有抚养小螳螂之功,求您扶持我们重返佛界吧。”叔儿已经不顾羊扶阻,全然匍匐在地跪拜。
羊儿见此,更是泪眼朦胧了。叔儿也说了:他当初为何“犯罪坐牢”,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羊不久的将来会有“还幼”,说过螳螂是最高神兽,他们在人世的“异动”势必会惊动其它“同时隐秘在人间的族群灵力”,或唤醒或惊扰。叔儿一怕会伤及他自身,再也是怕遭遇其它更厉害的族群攻击,毕竟叔儿“戴罪下界”早已失了一切“防身灵力”。最好的办法,真的就是在牢里隐着躲灾了……
“叔儿……”羊哭着去搀扶叔儿,叔儿两手捉着她胳膊,并未看她,依旧仰头望着陈妠,“再说,羊儿也是无辜,且不说她至今也不晓得何故会被抛下界,万一是母螳螂一时疏忽?咱们如果能保护好她,再助她重回佛国,母子团圆,岂也不是大功德一件!”
羊这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她倒是以她“为人的思想”犟死,“我才不回去,她不要我了,我也不稀得她!”
“羊儿!”叔儿也开始哭,头回似狠了心用力把她一拽,将她也拽着跪下,再望向陈妠,“您就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