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过来就是,发这大脾气干嘛,”梅粒边用湿巾给她擦手,边微笑说,这只鬼内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韩治又去打电话,这边梅粒搂着她腰还在小声哄。
再进来,韩治也为难模样,小声,“过不来了,多多去了元洲……”眼见羊捉着梅粒手腕的手一掐,眼泪掉下来,其实一直就眼睛湿红湿红,就跟郁结于此,这下好,再一听不得愿,掉下来的才快!
梅粒也不吭声,手一抬,韩治赶紧把电话交给他,再拨,
“你叫多多接电话……废话什么,叫他接电话!”
结果,梅粒也多不信地挪开些手机看——挂了?!
见状,羊起身就要走,都开始抽泣了。梅粒一把捉着她手腕,也起身抱起她往窗边走,一直抚着她背小声说话,
梅粒说“不生气,今儿我肯定叫他过来,”
羊头扭一边望着窗外梧桐,又哭着摇头,
梅粒掌着她脸抹那不断流下的泪,心里一开始的“幸灾乐祸”早变成恼怒,你多多再怎么作,别这么惹她生气呀!
“羊啊,你晓得多多职儿担得大,有时候是忙些……”梅粒才是真心过不得她伤心,纵到极点,看看,关键时刻还是狠不下心对多多落井下石,劝起来,
羊直摇头,泪眼看向梅粒,挨上了他脸庞,“小粒,今后有那么一天你烦我了,要走了,就直接跟我说声儿,别这么……”越说越伤心,哭厉害了。小粒掌着她后脑已经堵住了她的唇,“胡说什么呢!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这么说,是嫌我命不长,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小粒也是怒了,双手捧着羊的脸庞,又生气又伤心,“羊啊,你不能因为别人如何,就累及…你看看我,羊,你好好看看我,我梅粒从始至终对你!…至死不渝!”小粒也是慌了,他是不知道多多又在玩什么花样儿,但,对羊的感情这方面,他是要最真最纯的那个,绝不允许掺杂任何“手段呀波折呀”;他就是要羊一直随心所欲,开心,康健,绝不给她添堵,当然,也不会任任何人给她添堵,包括多多!
这番话是抚慰了羊心的,接下来她也愿意跟小粒讲述了最近多多的异常。梅粒肯定还是主要安抚她,但心里清楚,多多肯定有事!
不过这次梅粒倒真拿不准他了,
要说多多厌了倦了,变心了——如果多多真想清楚,不愿意这么只做“羊生命里的一部分”,那就不存在“变不变心”,因为,从始至终,心就根本“没有”;不似自己,梅粒是非常明确,无论羊如何,他有一颗“火烫的心”,而且早已认准只熔于她一身,为她不顾一切——厌了倦了,倒是有可能,多多本来“无心”,更不谈“稳定”。现在回过来看,当初他缠上羊,也有他多方面的“策略目的”;之后羊的“死而复生”更显稀罕,占有她,也有与圆艏、梅家抗衡的意义。
最重要的,多多个性里就没有“妥协”二字,如今,羊在柯秒、梁家、梅家间取得了一个“相对平衡”,从另一个方面而言,也是这几家愿意“妥协”的结果。很有可能,见这个“稳定的三角”短时期内暂时也没“破局”的可能,多多的傲气导致他的耐性也到了终点,不愿再“妥协”了,干脆放弃……
但,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梅粒又不敢完全肯定。毕竟多多小半辈子没流过泪,羊“走了”的那天,以及羊“复生”的那天,多多那淌下来的泪,那种眼神,那手指尖的震颤,那样真,那样真,是绝绝对对“愿意用命去换她一切顺遂”的刻骨铭心!
这也能“装”,那多多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真不真,假不假的,梅粒还是愿意前往亲眼亲耳去会会他再说。
……
话说,多多确实在元洲,而且,秒秒也在元洲。
元洲,可说拥有西南域最美景致所在。最出名的当属壮美仙雨湖!
仙雨湖的名气大,归拢来说,在于它是极复杂的文化人格的集合体:
一切教义都要到这里来参加展览。再避世的,也不能忘情于这里的热闹;再苦寂的,也要分享这里的一角秀色。佛教胜迹最多,不必一一列述了,即便是超逸到家了的道家,也占据了一座葛岭,这是湖畔最先迎接黎明的地方,一早就呼唤着繁密的脚印。作为儒将楷模的林迦飞,也跨身于湖滨安息,世代张扬着治国平天下的教义。宁静淡泊的国学大师也会与荒诞奇瑰的神话传说相邻而居,各自变成一种可供观瞻的景致……
秒秒背手走在湖边,心情放松,想着啊这仙雨湖成名过早,遗迹过密,名位过重,山水亭舍与历史的牵连过多,结果,成了一个象征性物象非常稠厚的所在;游览可以,贴近去却未免吃力……
“柯助,这边景致一绝,有没有想这边找补一个小别院……”陪同他游览的是元洲州抚二秘张旭宽。这次“航天不对见制四十周年”庆典在元洲举行,来的大人物,除了梁家的梁多,就属这位宫里“直达而来”的柯助最重要了。所以元洲这边招待得十分谨慎,“专人专班”点对点接待,也就是说接待多多的是一套班子;接待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