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礼来说,是得准备。
可萧照凌需要么?
“……买吧,买一些。”林子葵挑了简单的胭脂水粉,打了素雅的珠钗首饰,想着以后不用,融了给照凌做发冠也行,这一花下来,两百两银子就没了。
这还不是大肆cao办,只是给新娘子做喜服,买了些珠宝罢了,在凤台,除了首富之家,鲜少有人这样对待上门媳妇的。
另一边,回到老家的薛相,思及林子葵这个学生,念叨着:“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回乡路途中,薛相和林子葵同乘一辆马车,马车上师生间谈天说地,从宇宙洪荒到天下大同,言谈甚欢,相逢恨晚。
确实是个好学生,好孩子,这番才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哎!”薛相大叹,“他怎么就有一门婚事了呢?是谁抢了老夫的好孙女婿啊!”
小孙女还未婚配,他看着林子葵,实在是满意。
“老爷,”薛相的老仆迟疑了下,说道:“我回来时,听林公子那书童说,他好像……三月半要娶妻了。”
“三月半?那不就是半个月后么!”薛相站起来,“不得了,他怎么不告诉我啊。他爹娘都走了,谁为他主婚啊?”
“林公子这人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约莫是怕您知道了,给他礼金,不愿受您的恩惠,所以便不说的吧?”老仆给林子葵找好了理由。
林子葵迟疑过,三番五次想说,但没说。
萧照凌说,他做过薛相的学生,虽然只做了十五日。
那薛相岂不是知道照凌是女儿心,男儿身?
诚然林子葵也没有万分确认,仍持有一丝侥幸心。
可这如何好跟相爷说……
薛相听了消息,坐不住了:“不行,老夫得去凤台县一趟,你帮我备马车,再去库房挑些贺礼,拿一对玉如意,一对双耳瓶,再拿一套上好的红色瓷碗。老夫倒是要去看看,谁抢了我的孙女婿!是有多美,林子葵他连相府贵婿都不做了。”
凤台县不大,街坊邻居,也都认识,林子葵自幼在这里长大,娶妻的事,他先是瞒着,后来瞒不住了,都上门来贺喜,问他是哪家的姑娘:“林举人,不是咱凤台县的吧!你从金陵回来,莫不是金陵的千金大小姐啊!”
“千金大小姐,那林举人应该是上门赘婿了,哪里会回老家办婚事啊。”
“你倒是说啊林举人!”
林子葵招架不住,门槛都被人踏破了,他扶着自己的竹青色板帽:“各位父老乡亲,到时,在下会送上拜帖的,要过大半月才成婚,大家不要挤……”
“哪里人士,叫什么啊?!”
林子葵迟疑了下,说了:“他是云南人,姓、姓萧,名叫萧照凌。”
正好赶到门口的薛相爷:“…………”
他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万念俱灰地问老仆:“他说谁?!”
作者有话说:
薛相:我要看看有多美,抢我孙女婿!
老仆:咱们姑娘国色天香,谁能比她还好……是萧侯爷啊?那没事了
金陵(20)
老仆听得清清楚楚, 告诉薛相:“老爷,他说萧照凌,莫不是那个谁?”
薛相难以接受地后退, 简直两眼发黑:“不、不可能。我学生说要娶的媳妇,姓萧, 叫萧照凌,莫不是萧家还有个姑娘?”
老仆:“他昌国公府是还有个姑娘未出阁,可那也不会用摄政王的名字跟林公子成亲啊!我看,这里头有事儿, 摄政王也断不可能嫁人啊,他看上什么,不强取豪夺就不错了。那老爷,不如咱们进去问问林公子去?”
薛相抬手:“我缓缓。”
他坐回了马车上,忆起萧复对林子葵照顾有加, 原以为萧复只不过是爱才,现在想来是别有用心。
然而薛相还是捋不清怎么回事, 萧复要嫁给林子葵?
街坊邻居太过热情,想看新娘子, 但很快就被金樽赶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相爷登门:“怀甫,我看你是要成婚啊?恭喜恭喜, 怎么没给我这老头子送个帖子来啊?”
林子葵登时尴尬:“老师, 学生这婚期, 赶上了国丧, 不好大肆cao办。”况且,新娘子现在还没过来呢。
这说得也有理, 薛相深以为然, 让家仆把贺礼都拿出来抬进去。
“老师, 万万不可!”林子葵去拦,被薛相拉住手腕:“哎,一点薄礼,你拜我为师,我还没给你见面礼呢,你这都要成婚了,做老师的,怎么能不有所表示呢?没有什么贵重的,都是些寻常玩意,你用的上的,别看那么一箱,大多都是书、笔墨纸砚什么的。”
玉器和金元宝,就那么几个,垫在最底下。
薛相一生清廉,并非家缠万贯。
好说歹说,林子葵是接受了,赶紧请老师入屋上座,薛相拐弯抹角地打听:“哎?你那新娘呢?”
“还未过门,他……”林子葵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