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篮球场,没有看到人。嫌犯还在监视器中吗?」对讲机那边传来队员的呼叫。
当然……
红色高跟鞋……
或说,那个总是和蔼慈祥的修女……
仍踩着那双鲜红的高跟鞋,对着镜头越笑越灿烂。
「这个监视录像,是重播画面,时间被窜改过了。」一旁的庞璀冷静的分析着。
她为了想要戏弄警方,竟狡猾的想到了这种方法。
「可恶!」魏铭一拳打上监控檯。
「果然少年气盛。」庞璀轻轻笑着。「太过盯着目标而忘记自身的处境,这招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臭老头,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
红色高跟鞋闹了这么一齣,还刻意露了脸,总不可能只是让警察疲于奔波,她……或许是想要调开重点部属的警力。
魏铭这样上了当……他怎么会就这样上了当……
「王胜利!王胜利!」魏铭突然想到,有一个人可能已经陷入危险。
魏铭奔出了监控室,往正在催眠的诊疗室而去,门是锁上的,他分明交代过不准锁上的。
他抓狂似的敲着门,惊动了医护人员,很快就找来钥匙解了锁。
这无疑是他近年来最难熬的一分鐘,不论他多么激动的拧着门锁、拍了几下的门,在他眼里一切都是慢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一向自傲的凭藉着直觉和小聪明,此时此刻他却像个低等生物一样刨着门。
陌生。
这样的自己,太过陌生了……
门被打开之后,魏铭走进去查看。
和煦的灯光依旧,病床上的王胜利已经不见踪影,地上还躺了个后颈被插一管针的医师。
「封锁所有路口,王胜利不见了。」魏铭低沉的向对讲机指挥道。
现在唯有冷静下来才有办法跟那个红色高跟鞋斗。
魏铭这样交代着自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观察着四周环境。
要是她从王胜利开始催眠时就已经下手,那犯案时间不过半小时。倘若没有共犯,她一个六旬的老人家要扛个成年男子是相当困难的。
况且一有声响就有可能惊动巡班的医疗人员,像他刚刚无脑的拍门,不到一分鐘就有医疗人员出现。
「他有可能还在这个主院内。」庞璀走近魏铭的时候,魏铭果断地说出判断。
「知道,我已经吩咐人每间都搜了。」说到底,庞璀才是半生都在出生入死险境中打滚的队长啊!早就先一步动作了。「只是那个红色高跟鞋那么有自信设了圈套,应该不会藏在病房那样普通的地方。」
「先去找院长拿疗养院的设计图,看有没有一些外通的走廊……」魏铭交代道。
庞璀先一步将手机递了过来,嘻嘻笑道:「院长在我们部属的时候就先将设计图交出来了,现在人也在赶来的路上。」
魏铭看了庞璀一眼,第一次觉得有队员也是一种好事,至少这个臭老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魏铭皱了下眉头,接过手机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庞璀和蔼一笑。
「太好了。」庞璀笑着说。「这个温馨的画面我要一直记得,我死后要传给我的子子孙孙。」
魏铭疑惑地瞪了他一眼,发现了他胸前配戴的隐藏式摄影机。警察是有这种配备的,可是魏铭通常不走正轨,基本上什么也不带,所以才会忽略这种事情。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魏铭别过头专心于手机内的设计图上。
十二层楼高的建筑,一到七楼是病房,八到十二楼是诊疗间和医疗的手术房之类,有些病患住上了一辈子,所以即使是精神疗养院,仍是有相关专业的医生驻院。
出口的部分就只有一处,那是红色高跟鞋偶尔会走来走去的长廊,也是当初魏铭从远处用远光灯照亮的地方。
夜间虽然长廊前端的柜台歇息了,但是守在那处的队员并没有离开岗位去支援篮球场包夹,也就是说不太可能从他的眼皮子下溜出去。
难道她是从其他楼层跳了出去?这间诊疗室位于八楼,跳下去想要不死,就算拿王胜利当垫背都不太够。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一定有暗门之类的。
院长很快的出现,带他们走过他接下院长之位以来所知的所有暗门。
有些是他待久之后才发现的,毕竟这里之前是外国贵族的房子改建而成的,除了当初的设计师之外应该没有人可以真正摸透这里真正的构造。
「当初买下这个地方的是谁?」魏铭问道。
「圣光教会。」院长说。「当然不可能是我,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当时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呢!」
「圣光教会现在是谁代表?」魏铭问道。
「这一区就是疗养院的修女,当年土地的接洽她大概也略知一二。」院长说。
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