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腥（03）

    「噢」扭了扭身子，夏奇苦着脸调整好姿势，乖乖面壁。

    明明刚才也是夏沁先拿拖鞋砸人，最后罚跪却也要搭上自己。

    出去溜街？右拳拍着左掌，自以为是个好主意。

    面南向海的房间，一般在电视剧里才能存在，夏奇哼着小曲有模有样在书桌前翻开一张试卷，转了5分钟的笔后又烦躁的塞回书包。

    小心翼翼从抽屉捧出紫色证书，翻开一页，入眼的就是自己的帅脸，夏奇满意地点点头后不厌其烦再次阅读上面的内容，赫然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

    挑个科教频道看个二十分钟，哈着大嘴又有些困了。

    「滚远点！」门后传来夏沁不领情的嗬斥。

    然后立在原地又陷入了思

    中午小憩半个钟头，瘾头发作的夏奇搬出房间角落里的器械，扑哧扑哧在客厅练上一个多钟头，这会儿洗完澡顺便把器械又整理回去。

    ————「爽！」走出阳台，夏奇光膀子迎向海风。

    难怪沁沁气成那样…没好气地看了夏奇一眼，自顾自换鞋出门了。

    「可这…」「夏奇！你给我去死呀！！！！」嘭劈里啪啦砰——一顿鸡飞狗跳之后，餐厅再次归于安静。

把我送进去

    自家小区虽然旧了点，但是走上阳台就能看到延绵的海塘大堤，再远处就是和蓝天连成一色的大海，标准的海景房。

    甩了甩头，自觉得这样不行，夏奇坐起来盘算该干些什么：书是不能看的，打死都不看。

    发了一会儿呆，夏奇把脚边的瑜伽垫用两个夹子固定后，晾在了衣架上。

    关掉电视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阳台外的风儿甚是喧嚣，走出去一看，乌压压的黑云正从海面上空压近。

    准备出门的夏淼也是一愣，看着女儿委屈的身影，不忍心地走近把她扶起来：「休息吧」把脚底有些踉跄的夏沁送回房间，安慰一会儿后，走过夏奇身边，迎面而来献媚的笑容。

    夏奇撇了撇嘴，默不作声。

    凭什么她能有抱枕垫着，我却要跪硬邦邦的地板。

    眼珠转了转，平空在椅子上前后挪动pi股。

    随着夏奇手中的遥控按击，电视画面快速闪过。

    伤神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刻夏淼怀疑自己这个母亲是不是真的合格。

    一遍又一遍，直到快把所有语句都背下来，夏奇才心满意足合上扉页，拍拍pi股，走向厨房。

    读书什么的果然还是夏沁在行呀，妈妈在生自己俩姐弟的时候把天赋分配得可真极端。

    「不吃拉倒，我自己还不够吃呢」隔着门板做了个鬼脸，夏奇扬着头端着水果把自己塞进沙发。

    一阵忙碌，除了客厅留下一个小缝外，所有门窗都被关的死死的。

    儿子跳脱爱和姐姐斗嘴，但是对自己都其他长辈都做到该有的尊重，至于品学兼优的女儿——面对和自己神似的那张脸，恍惚间每每都能想起自己儿时的苦难，对她，一句重话都难以说出口。

    「噢，pi股有点痒」夏奇摆出一脸贱笑。

    「嗯，你自己决定就好，妈妈不会干涉…小奇，你怎么了？」夏淼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秀发，余光发现对面的儿子行为怪异。

    「腾不出手，这样也挺舒服的」说完不示弱地看了眼在暴走边缘的夏沁。

    拍拍手，对自己的行为又是十分满意，哈，就是这么容易自我满足的人，真好。

    「跪好！」身后传来夏淼严肃的嗬斥。

    「你…那你干嘛要这样？」夏淼有些无语。

    一顿忙碌后大大咧咧叩响了夏沁的房门：「姐，吃梨不」「走开！」「真不吃呀？我切好的」夏奇又强调了一句。

    吧？脑海里闪过电视偶尔播放的劳改犯们踩板车、集体上课思想改造的画面，夏奇心里也发了狠。

    辛苦处理完餐桌附近的残渣，夏淼拄着拖把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再看客厅的时钟，今天的午休时间算是泡汤了。

    得，别说出去玩了，赶紧收衣服才是。

    张开眼，是一片的白茫茫。

    捏了捏发酸的腰部，夏淼坐到了沙发上缓缓开口：「你们两个，真是，哎…」教育孩子确实不是自己强项。

    「嗯？妈，那我呢？我还要跪着吗？」「砰」客厅恢复了安静，夏奇眨眨眼，两手撑地，三两步回房睡觉去了。

    瞥了眼跪在另一边墙角的夏沁，心里有些发酸。

    都说重男轻女才是社会常态，可家里就是赤裸裸偏爱姐姐。

    夏奇不由得伸手挠了挠pi股，这次是真的痒了。

    想不通大道理，索性也不讲了，放下杯子就站了起来：「我去上班了…」「妈妈路上注意安全」墙角的夏沁反射地说了一句，然后又失落地低下了头。

    虽然牙科诊所有很丰厚的收入，但夏淼言传身教不能铺张浪费，于是客厅老旧的平板电视竟然只能收看直播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