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
房玄龄面对询问,如实回答道:“臣问过,但当时汉王神情悲痛,沉默不答,十有八九失踪,以汉王之能都无法确定死因,或许真的没了。”
李二脸色微变,犹豫片刻,郑重说道:“朕也是这么想,那尉迟宝林因赵郡李氏陷害,不得不远走倭国寻找证据,算起来是朕的错,用人不当,尉迟恭恐怕不会原谅朕,所以,这个媒还得你去。”
用人不当不过是推脱责任的一种说法,但李二是圣上,不好点破,但也听懂了李二真实用意,不是不愿复用尉迟恭,而是担心尉迟恭心中有恨,将儿子的死算在自己头上,一旦启用,万一造反怎么办?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的儿子被陷害,肯定复仇。
尉迟恭那火爆脾气,能忍?
想到这儿,房玄龄有些理解李二为何忽然让尉迟恭赋闲回家了,这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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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片刻,房玄龄发现豫章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软,说道:“圣上,不如由臣、卫国公和卢国公三人一起?”
“也好,那就拜托了,告诉汉王,婚宴必须大办,普天同庆,朕可不能亏了自己女儿,反正他也不缺银子。”李二暗自松了口气。
“臣定将旨意带到。”房玄龄知道秦怀道脾气,可不敢承诺。
示意房玄龄离开后,李二看向豫章:“不管怎样,你是朕的女儿,朕是你的父皇,身为父皇,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幸福,嫁过去后不要插手汉王府任何事物,好好活着就好。”
“谢父皇体恤,儿臣记下。”豫章感激地说道,不由得想起半年前,当时还暗示嫁过去后多加留意汉王府一应事务,及时回报,而今却改变态度,不用夹在中间难做,一颗心彻底放下,由衷地笑了。
“去吧!”李二摆摆手。
“谢父皇!”豫章行礼后款款而去。
李二目视豫章离开,心情有些复杂,沉吟片刻后喊道:“来人。”
“圣上有何吩咐?”王德急忙进来。
“朕记得豫章身边有一贴身侍女叫小娥对吧?再安排两个可控的丫鬟过去,将来一同陪嫁,引为内应。”
“遵旨。”王德赶紧答应,心里面却想着回头得将这个消息传给汉王。
“刑部送来一份文书牵扯武才人,你替朕走一趟感业寺,告诉她规矩点,再有下次,满门抄斩,再安排几个可靠之人看守,传旨感业寺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李二杀气腾腾地叮嘱道。
“遵旨!”
王德躬身领命,匆匆去了。
李二拢了拢身上衣服,守着火炉都感觉还是冷,知道身体愈发差了,沉思良久,忽然喊道:“传旨,宣晋王!”
“遵旨!”外面有内侍答应一声。
等了一会儿,晋王李治匆匆而来,一声风雪,李二示意坐下烤火,问道:“你这是从哪儿过来?”
“回父皇,儿臣从国子监过来,正好有个事需要禀告父皇,国子监学子不满汉王做主考官,正在联名罢考。”
“罢考?”
李二眼睛一眯,迸裂出一抹杀意,但很快消失不见,冷声说道:“好大的胆子,此事你如何看?”
“父皇,儿臣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子监学子看法,他们认为汉王乃武勋,武勋监考文人,是扬武抑文,是对天下学子的羞辱,已然形成公愤,儿臣来时,一半的学子已经在联名书上签字,照趋势下去,恐怕一大半都会签名。”
“哦,你认为国子监学子看法很重要?”李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语气透着浓浓的寒意。
李治不由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道:“父皇,儿臣以为国子监乃我朝最高学府,学子品学兼优,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不可忽视,当然,罢考行为极其恶劣,这是公然挑战朝廷威严,挑衅父皇,同样不可忽视。”
李二听到这儿,目光柔和了些,笑道:“你有此想法,不错,那你以为该如何处置此事?”
李治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继续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主考官不能换,否则天子威严不存,朝廷威严不在,但考生态度不可不察,可以让汉王继续做主考官,但评选需要公开、公正、公平,让考生无话可说。”
“你这是和稀泥,两不得罪,最后一方都不讨好。”李二冷声说道,虽然对李治的提议还算满意,但远远不够,趁机教导其帝王之术来:“记住,帝王威严不可挑衅,那怕做错也要维护,否则有一就会有二,有更多挑衅,届时威严扫地,政令不出,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父皇的意思是打压考生,就不怕引起天下公愤?”李治追问道。
“朕再教你一个道理,帝王必须凌驾一切之上,考生要闹,不是还有主考官吗?让主考官去处理,无论结果如何,都与帝王无关,等闹到不可开交时帝王站出来主持大局,平衡各方,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