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five谢幕,台下的掌声与尖叫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喊出了“安可”。
幕布缓缓合上,德蔚的另几位队友们都在为演出成功伸手击掌。
韩蓬望着若有所思的许晏宁,读不透她眼里那种超出她年龄的淡淡哀愁。
忽然回过神来的许晏宁,不知所措地朝他笑了笑。然后又垂下眼,被雷鸣般的掌声带动着,轻轻鼓掌。
乐队演出的场面太燥,太热血,观众的反应也太过热烈。
大家都觉得接下来的节目很难接得住他们的场子。
许晏宁像是在憋着一股劲,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赢过他们的野心。
虽然,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种输赢。或许,这就是普高学生无聊的自尊心吧。
幕布后方,又开始节奏紧张地布场。舞台左侧被推上来一面空白的艺术屏风。
屏风旁的古风高脚凳上,摆着墨、砚,还有一把红色的折扇。
许晏宁紧抿双唇,负手而立,手持毛笔,垂眸在舞台左侧候场。
沉致衡则已经手持书卷站在舞台右侧,他望着对面的同桌,觉得她今天有些异样。
韩蓬走到舞台左侧,经过她身旁时,轻轻说了句:“许晏宁,加油。”
另外四个人仿佛少爷的扩音器,异口同声地喊道:“许晏宁,加油!”
沉致衡也持书朝她挥了挥手,“晏宁,加油!”
舞台下江汀一中的学子们听到从幕布后传来的声音,纷纷被传染了一般,震耳欲聋的“许晏宁,加油”飞入少女的耳朵。
一中的学生虽然无法抑制地想为德蔚学生乐队的演出欢呼和尖叫,但是他们都在等一个能够体现一中学子精气神的节目。
一个能够在德蔚乐队之后出场,却毫不逊色于他们的节目。
幕布缓缓拉开,背景音起。
沉致衡手持书立于右侧,公子如玉,如玉树临风前。书声琅琅,句句铿锵。
“天地苍苍,乾坤茫茫,中华少年,顶天立地当自强。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许晏宁身姿袅娜,负手迈步,从舞台左侧轻盈入场。
少年在右慷慨激昂地朗诵开场白。
少女执笔蘸墨,举笔挥毫,似要以笔为锤,擂响战鼓。
她气势如虹地在那面空白艺术屏风的最右侧写下了劲野狂放的五个书法字:少年中国说。
听到沉致衡慷慨激昂的念白,看到屏风上落下的五个大字,台下爆出一阵惊呼。
才貌逸群的少年和少女,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以凝成了一股令人屏息的浩然正气。
“卧槽!”成渠不禁感叹,“许晏宁在德蔚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安牧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去,这才刚开始,我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哇,许晏宁穿这身——”敬纬摸了摸心口,“我他妈是不是心动了?”
坐回观演席的韩蓬也万分意外地眨了眨眼,她那具薄瘦的身子,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竟能透过那笔墨书写出气壮山河的力量。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往前倾了倾身子,十指交叉挡在嘴前,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少年中国说》歌曲音乐声起。许晏宁将毛笔递交给沉致衡。
少女手持红色折扇,连续三个前空翻入场,轻盈跃入舞台的正中央。
只是入场,台下已经掌声雷动。韩蓬身边的话唠们也都惊得没话说了,这和他们印象中的许晏宁差太远了。
如果韩蓬从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眼前这个许晏宁,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韩蓬百感交集地望着舞台上的许晏宁,好奇怪,她看起来真的很厉害。但是莫名其妙就替她捏把汗。好紧张。
主歌前的齐诵念白。
右手执扇的少女,面向观众,眉目疏冷,“唰”地一声,利落开扇。
绷脚,落脚,大弓箭步。提沉,推扇,挥肘合扇。她将融合了太极与古典舞的动作嵌入声声铿锵,亦刚亦柔。
悠扬旋律似乎全都是从她翩然舞动的手足与扇间飞出,丝丝入扣地契合。
主歌起。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立,落,抽扇;蹲,跃,出扇;俯,仰,合扇。
一声又一声的“唰”,是少女手中的折扇利落开合的声音。如利刃出鞘,如乳虎呼啸。
在激昂的乐声里,沉致衡接力挥毫,在屏风上举笔书写,挥洒自如,字迹矫若游龙。
“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
连续旋转,刺扇,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