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宁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最后一节晚自习一直在发呆。
她的确有点害怕,怕韩蓬那个不讲道理又没底线的人。她甚至不自觉地摸了摸额角那块还未消褪的疤。
那个人阴晴不定又自以为是,她只能祈祷他不会来。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晏宁,下课了。”沉致衡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许晏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明天我定做的舞蹈服就到了,晚自习我们去多彩排几遍。”
沉致衡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嘴,“你别怕他,我在这儿。”
许晏宁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不怕他。”
她很怕他,怕得要死。他好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一晚,许晏宁怕得失眠了。几个月前,玄关处见血的记忆画面又变得鲜活起来。
他可能从小到大过得太自在了,对什么都是玩乐的心态。
阴晴不定,暴躁易怒,刻薄冷血。
她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个倒霉的被他偶然捡到的玩具,开心的时候捏一捏,不开心了就一把甩开的那种。
凌晨的噩梦里,她在教室里被韩蓬狠狠推撞到桌角,血流如注。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她,无助地捂在被子里偷哭。
不理他就好了,就像疯狗,不要和他对视就好了,不要再被他盯上,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对,彻底地无视,就当他根本不存在。
就在这反反复复的心理建设中,她睡着了。
当老何和san带着德蔚高中部六名制服挺挺的学生走至教室门口时,许晏宁在和沉致衡讨论晚上的排练时间。
她的余光里,那道蓝黑色的阴影从教室后门缓缓挪至前门。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克制的惊呼声,她始终没有抬头。沉致衡对窗外看了一眼,对上了韩蓬冷寒的目光。
韩蓬一直在看她,肆无忌惮地,毫无遮掩地看着她。他也很想表现得毫不在意她。
但是他更想知道她看到突然出现的自己,到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震惊?意外?气愤?惊讶?
可是她一直低着头写写划划,偶尔侧头和沉致衡小声说话。
平静得要死,看得人好烦。
老何笑呵呵地说:“这几位来自的德蔚的同学,会在咱们班和大家一起学习两个星期,大家欢迎。”
大家的掌声很热烈,韩蓬看得很清楚,许晏宁也低着头敷衍地拍了拍手。
她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为了表示重视,他们的座位直接在中间新排了一列。
老何笑嘻嘻地招呼着:“各位同学请就座。”
一整片运动风的蓝白校服,被贵族中学的学生制服生生割成了两片。
韩蓬不动声色地走到最后排落座。安牧野坐在韩蓬前座,对着沉致衡打了个招呼,“致衡!”
沉致衡表情复杂地点头回应。
老何在叽里呱啦地给大家介绍那几位尊贵的“新同学”。
沉致衡看了看许晏宁桌上的果汁,侧头提醒她,“晏宁,果汁还喝吗?”
晏宁?韩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子真的是有病,坐这儿来看你们俩腻腻歪歪。
“嗯。喝的。”许晏宁匆匆点了点头,匆匆喝完了沉致衡带给她的果汁,“致衡,你蜜豆包吃完了吗?”
“还剩一个。”
“给我吧。”
“你没吃饱吗?”
“嗯,”许晏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最近天天排练,消耗太多了。”
“那我明天多带点儿。”沉致衡抽了张纸巾给她,“嘴角擦一下。”
致衡?还吃他剩下的早餐?许晏宁你真有出息。韩蓬恼火地挠了挠鼻梁骨。
我他妈现在就想走了,我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第一节语文课终于结束了。韩蓬瘫靠在椅子上,成渠他们自动围了上来。
白桢和身边的女生交流了几句,走到沉致衡和许晏宁桌旁,“沉致衡,又见面啦!”
沉致衡没想起来她叫什么,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许晏宁抬眸看了她一眼,友好地笑了笑。
白桢回以微笑,觉得许晏宁的确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那种女孩儿。她瞥了一眼和他们隔了两个座位的韩蓬,语气夸张地说:“你就是许晏宁?”
“我是。”许晏宁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不记得初中见过她,“你好。”
“我是今年刚入校的白桢,我还知道你是中考状元。”
“哦。”许晏宁害羞地笑了笑,“那是因为致衡没参加考试,我捡漏的。”
致衡?这下大家都听到了。火箭班的同学见怪不怪了,德蔚的老同学一个个瞳孔地震了。
韩蓬直接起了身,双手揣兜走了出去,椅子发出不小的动静。
另外几个人呼啦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