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快感的放荡而得到的慰藉,终将回归于平静无趣的日常。
只能尝试的把油门催的是少一些、骑的慢一点,让自己在多逃避一些时间。
拂过身上的风变得轻柔和善,给与那燥热不安的心添上凉意,和缓那股无处宣洩的无名情感。
这辆机车逐渐驶离了有她在的地方。
没有星月点缀的天空,像是黑暗的深渊,无处可逃又空无一物。
我再次停了下来,从后座找到了父亲的香菸,按下打火机,学着他抽菸的样子,一开始狼狈的呛了几口,很快地就能理解父亲为何如此喜欢抽烟。
「哈??哈??」
不过,这对我而言只是找点事做罢了。
「哈??有没有人??」
后方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与喘气声打断了短暂的休憩。
一听就是会惹上麻烦的事情,宣宜头也不回的赶紧捻熄了香烟,熟练快速的带上安全帽,拉下挡风板。
「先生!等一下——拜託你帮一下??呜??」
现在,真的没有间情逸致再插手别人的事了。
谁知,才刚转动手把起步,一个强劲的拉力拉住了机车的后扶手,让宣宜赶紧松开了手,惊地转头披头骂道:「干——妈的!欸哈嘍!你要去死不要赖在我头上!妈的!」
心情已经够鬱闷了,别再来搞事好不好。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紧压着头,完全看不出是长什么模样,头发乱糟糟的像疯婆子,更不用说身上衣物的凌乱程度。
「呜??呜??帮帮我??叫不到计程车??」
她低声呢喃着,字与字间因为哽咽都黏在了一起,仍颤抖着的双手却仍紧紧的扒在机车后扶手的地方。
「到底——关我什么事?滚好不好。」
宣宜再也忍受不了,伸手就要把像黏了三秒胶的那双手给扳开。
「不行??啊!」
同时,也注意到那件抹上了泥土灰尘的衣服,是凯蒂猫的制服。
啪的一声,宣宜将手应声扳开,她一个重心不稳的踉蹌便跌坐在地,一边嚶嚶抽泣的又爬了起来。
??有够虽,还遇到同一间店的。
「哈——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或许是把她跟昭奈重叠在了一切,宣宜没有再催下油门虽然仍不耐烦的看着那个像贞子一样又摇摇晃晃的女人,却立了机车的中柱,摘下了安全帽。
宣宜蹲了下来,扶住那双撑在柏油路上的手。
「李??宣宜?」
「怎么?」
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听到自己名字后宣宜反射性的回答,过了几秒后才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只露出一些眼睛的女生,宣宜把同样愣住的她那完全遮住脸的头发给拨了开。
「??李昭奈?」
「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没等宣宜搞清楚状况,昭奈便失控的大声吼了起来。
「你平常把我当乐子就算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来捉弄我!」
「等一下??」
「你走开!你走开——」昭奈用力推开宣宜,狼狈的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不顾一切的往前跑了起来。
「等一下!李昭奈!」
宣宜猛的起身,追了上去。
「李昭奈!你怎么了?」宣宜慌张的不知所措,只能再次拉住昭奈的手,那隻纤细的手不再像以往的冰冷,从有些脏污染上那白皙的皮肤底层透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气。
好热,她到底跑了多久了?
昭奈没有尝试挣脱,而是像崩溃般的在原地大吼了起来。
「为什么连这个时候你也要添乱啊!」
「我只是想平静的过学校生活,为什么活在阳光底下的你偏偏要招惹我!」
「林亮妍也好,你也好,我从没想介入过你们的感情阿!」
「为什么我要被冠上婊子?为什么要到处探听我的家事?为什么总要霸凌我?」
「对!我妈就是妓女,她靠这个赚钱,但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拿这件事来詬病我?」
「够了没阿,我拜託你,离开我的人生好不好——」
宣宜只能愣愣的看着昭奈的崩溃与嘶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开口,颤颤的吐出对不起这三个字,而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亲自从自己口中像别人道歉。
曾以为向别人道歉会是一股极度厌恶之情,但此时此刻,却像是有一根细针擦在心脏上,又疼又难受。
我不想要看到她这个样子。
宣宜想要伸手触碰昭奈,却又退缩了回来。
毕竟从未同理过他人,宣宜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希望她能够停止哭泣。
昭奈泣不成声,寂静又了无人烟的街道上,只剩呜咽的哭泣声与自己体内心脏的跳动声。
如此柔弱的她用着纤细的双手不断抹拭眼中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