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眠眠拉回被东方云扯紧的腰带,问:“你那传送阵真的不能用了吗?”
当然可以用。
东方云眼都没眨:“对,不能了。我只能跟着你了。”
少女犹豫了一下:“这里很危险,你要不再测试一下那个阵法?”
东方云:“你是不是嫌我修为低了?”
这不是废话吗?楼眠眠理所当然的腹诽,但她还是道:“哈哈,怎么会呢?”
“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本少爷和你一起去找商行舟。”
楼眠眠:“你能这么脑补挺好的。能不能先把我的腰带给我?”
“不能。”
少女最终还是没有穿上自己原本那件衣服。
楼眠眠低头掸了掸鲜亮精致的裙摆,心道:又白嫖一件衣服。
……
“圣城”里是没有白天的,唯有几盏莹灯在巡城的祭袍人手里飘着。
这里没有满地乱跑的异尸,那些活死人般的尸傀被分门别类的圈养在不同的勾栏里。
除却形貌不同,和猪猡竟然也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楼眠眠真是佩服这些搞坏事的邪教人员,能够真实的认清,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
她再一次抽剑,在彪出的血色之中,丢掉截获的、又一具穿着祭袍的尸体。
金质玉相的少年抱臂站在一侧干净的暗角下,忍受着勾栏里异尸的嚎叫,乖乖等着楼眠眠处理完前面的敌人。
少女如同潜行的暗鹰,几乎每一次出刃都能够精准地捕获一只猎物。她轻巧、迅疾、刚猛,是这样强大又惑人。
在离此处稍远的高台上,竹惑着迷地看着在黑暗里猎杀的少女。
在这一刻,他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持剑喋血的楼眠眠。
似乎是有所觉,少女轻抬臻首望来,目光相撞之际,竹惑忍不住兴奋得红了脸,恨不得冲着少女高高招起手。
只是被身旁的黑尾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黑尾没有注意到对面暗巷里的无声屠杀,对着不靠谱的同僚抱怨道:“你就不能管管你自己?马上就要去见巫洵大人了,能不能庄重点。”
被黑尾一拉一扯间,那伫立在暗巷的少女已然消失,包括她带着的那个摇钱树,一并不见了踪影。
这叫诡艳的苍白少年很是失落,他难过地折断了同僚的手骨,低落道:“你总是聒噪得不合时宜。”
他如今的人话已经学到精通了,披着黑袍的男人都懒得和他吵嘴了。
他只是捧着断掉的白骨,心疼得要命:“竹惑!你这是破坏公物!”
少年无趣地走开,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呵呵,求你去主上那告我。”
黑尾:靠,什么烂蜘蛛!
……
“楼眠眠,你放才瞧见谁了?”,被少女一个掠身带到暗屋的东方云突然问道。
楼眠眠正挑着掉皮的窗子往外头探,闻言,道:“一个难缠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开了荤,少年望着她雪白的颈子一时有些恍神,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味,问道:“男的?”
楼眠眠:“女的。”
“啊、哦原来如此。方才就见你对城门很执着,你发现什么了?”,东方云叫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反思了一瞬,又开始找别的话题。
他希望永远和楼眠眠有话说。
少女摇摇头,目露几分思索:“只是觉得这城门很眼熟。”
“眼熟?”,少年反问,“你来过这儿?”
楼眠眠:“没有,但我见过那扇门。那时候这些异尸没有被分类关好,只是聚众在城门口抢食。”
东方云顺着她的话思量了一会,道:“有没有可能是幻境?”
少女否认:“我亲眼看见外头的人去逗弄它们。”
东方云肩膀一松,道:“也许是到了开仓放养的时刻呢,去岁我在西临山盘下的牧场便是如此,一天中取一个时辰开栏,叫那些灵兽满山去抢食。这样养出来的灵兽,比传统法子要聪慧许多,也更难驯就是了。”
楼眠眠赞许地回头瞧了他一眼:“大少爷下乡,倒也能瞧出点东西。”
少年本就脸皮薄,叫这一夸,便玉面微红:“算、算你识珠。”
少女很快就继续去观察起城门口的动静了,她望着那锈红的大门微微想得入神,东方云也望着她出神。
不多时,少年往前跨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和少女贴近了一点,他扶着少女的腰,哑声道:“师姐累吗?”
楼眠眠正想说,刚杀完几个人助兴,怎么会累?回头看见东方云滚烫起来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卡了壳。
眠:我就说不能带人一起查案。
少年的吻很快就落了下来,像灼热的潮水,淹没了楼眠眠的呼吸。
软滑的长舌灵活的缠绕着她的,将她的舌根都吮得发麻。湿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