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
“唳!”
蔚蔚青天之下,皑皑流云之中,紫羽鹤清啼盘旋。
它的背上。
方锐青衫飘飘,笔直伫立,周身并无任何光影气象,却自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大气质,让人见了一眼就能和普通人区别开来。
“西南三州,是为原、凉、饶,这就到了啊!”
举目望去。
但见:
落日苍茫,天高地远,大旱让地面枯黄,宛如黄沙万里,一道黄烟滚滚笔直冲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相较于南境三州的热辣,吴州、上洛的绮丽,西南三州给人的印象,就是雄浑!”
“其一、积蓄劫运点,突破灵师途径玄域;其二、筹备开辟武道元海之后的新路;其三、尽量做出改变,减少天地间的负面气息产生,延缓大黑天的到来。”
袁达,就是曾经在常山县时,那个为林家在市守门之人,曾一刀将一条毒蛇,从中劈开一分为二。
白杨树乡,一户院子。
“它们的消化能力、抗毒能力,也是非常强大,什么蝗虫成群之后,有毒之类,也完全不带怕的。”
除此之外,大地之上,一道道、一缕缕,充斥着晦暗、阴沉,给人以不详感觉的黑气,袅袅升腾。
稍后,那个敦厚汉子,也就是袁贵的儿子,拉着羞答答的新媳妇,过来拜见方锐。
方锐也没避让,坦然受之。
方锐看着鼻青脸肿,却手拉着手、感情甚笃的小两口,眼底浮现出一缕羡慕之色:“袁开是吧?岁月如刀,韶华易逝,珍惜眼前人啊!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是……肉香味儿?!我闻到肉的味道了!”这人惊呼着,眼睛都好似在冒光,如一头饿恶。
更高空,如雾霾一般的灰色劫气无边无沿,笼罩三州天地,好似穹顶。
啪!
袁贵正欲为方锐夹菜,听闻此言,手中一个颤抖,筷子落地,神色惊恐。
“啊?”
霎时间,视野为之一变。
这是个实诚汉子,每一个头,都磕得梆梆直响。
真可谓是:手缝中漏出一点,就足以让人逆天改命。
“我也闻到了,听说这家今日在办喜事,定然有很多好吃食……咱们快冲进去啊!”
就这,还吃不饱,虽说没有抗议,但也时常可怜巴巴地望着方锐,看啥都眼睛冒光。
“地脉、水脉,气运、劫气,这些也就罢了,最后的黑气,那是于谦口中的‘诡异气息’?”
——如洗劫甄家藏经阁。
“最后一事,给你们一句忠告,西南三州将乱,若求安稳,还是尽早离开吧!”
“虞圣皇以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定义气运,开辟武道、朝廷灵师之道,我亦是可以效仿。”
“对对,不用怕,这不是什么大户,就是富农,咱们一哄而上抢了他丫的!”
“我也不必给自己强加太多责任,只管尽力去做便是,能成多少,就看天意,失败也无所谓。”
“身为长生者棋手,只要隐于幕后,不亲自下场,就永远不会输,大不了卷土再来!”
“也是,数件先天至宝联合布局,将大虞广阔天地数十年的变数、劫气压缩于三州,怎么可能轻易消灭?”
“我家是外来的,才搬过来两三辈,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平常和乡人交好,人家面上也给个笑脸,可到了这般生死关头,却是都不肯帮忙啊!或许,还想着吃绝户哩!”
“对于虫类,如蝗虫,苍鹰一般是不吃的。”
方锐摇头笑道。
方锐明辨天地,心中生出明悟。
“可我这些劫妖黑鹰,食谱很杂,只要是肉,都吃,也或许是饿得狠了?”
他一震袖袍,慨然道:“我来了!”
“你们……甚好。”
一门《青木功》、十根大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落在普通人手中,就天大的机缘。
两个流民翻墙进来,一人拦向敦厚汉子,一人去开门,让外面攒聚的流民,一哄进来。
‘当初,袁达是被夏家围剿逃离,今日,他的后代又得到夏家的功法,因果轮回,也是有趣!’他心道。
这些黑鹰在变成劫妖后,饭量大得惊人,一路吃过来,栖息落地之处,蛇鼠不生。
这些流民如蝗虫一般,不但抢粮,各种稍稍值钱的东西也不放过,甚至,后间一个老妪、一个身穿嫁衣的清秀姑娘被揪了出来。
袁贵一怔,试探问道:“仙长,如今这原州,还不算乱吗?”
……
“仙长说笑了,您可是我家的大恩人,快快请进!”
身后,吴州州府一战过后,剩余的五千余劫妖黑鹰呼啸而至,如一团乌压压的黑云来到。
袁贵取出一柄略有锈迹的横刀,交给方锐:“爷爷说了,若是有幸见到恩人之后,就将此刀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