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体会不到弈清暗戳戳的心思,她难受的恨不得晕过去,身子一歪窝在越茹灵怀里。
弈清看着贴的极近的两人,头一次觉得他或许生为女子更好些。
至少能让她主动些。
周或将水袋递了过去,风铃儿瞧见了,摇了摇头,她胃里翻腾的厉害,进嘴的东西一律都没胃口。
越茹灵笑骂她娇气,一点苦就让她歇了菜,弈清掏出绒毛团塞她怀里,说她白吃了那么多甜食。
风铃儿本来以为师兄也会斥责她不自量力,毕竟一开始他就不允许她来雪山,现在又是她拖慢了行程。
但是周或只是扔给她一个清心静神的香囊,虽是板着一张脸,语气却如常:“若是难受得紧,剩下的路我背着你走。”
风铃儿连忙摇头拒绝,头一摇顿时感觉脑浆都摇匀了,她痛苦的呻吟出声,却还是坚持道:“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习过武,也有可能体质太差,风铃儿缓了半个时辰就和没事人一样了,当然也得感谢她师姐持续不断的给她输送内力,不然光这天气都能冻硬她。
继续往山上爬,越过云层,越茹灵新奇的在空中抓了两把空气,特别兴奋的和风铃儿道:“我以前总觉得云是摸得到,抓得住的,现在看来和雾气也差不多。”
风铃儿撑着周或不久前递过来的木棍,一只手搓了搓冻僵的脸颊:“我小时候还以为云和雪是甜的,那时总盼着下大雪,觉得这样就会有数不尽的糖可以吃,只可惜每年雪刚下就化掉了。”
弈清轻笑:“其实在北部荒凉之地,冬季都会落下三尺厚的大雪,车马不便,那的人远行都靠狗车,颇为有趣。”
“狗车!?”越茹灵既好奇又惊讶的反问,“狗拉的车,狗还能拉车?”
弈清点了点头:“初见时,我亦觉得神奇。”
偶尔的交谈让这段爬山路不再那么枯燥,突然,越茹灵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道:“我…好像听见了…风声?”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山上风也小,适合爬山,如果是平常的风声,不会让越茹灵警惕。
众人停下脚步,弈清和周或也听见了山下规律的气流卷动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细小的声音。
山上气候多变,尤其是雪山冰原,突如其来的风暴,雪崩就足以置人于死地,更别说还有身体上的不适应,是以虽然一路上看似轻松,实则每个人都小心谨慎。
风声越来越近,周或左右张望,看见一处仅可容纳两人的缝隙,让越茹灵和风铃儿过去躲起来,他和弈清守在裂口处防备。
过了片刻,想象中的风暴没有来,来的是一只精致的雀鸟,周或冷眼看着钻进越茹灵怀里的鸟,又冷冷的看向弈清。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看?”话是疑问的,语气是隐含不满的。
这只雀鸟赫然就是药谷的那只。
弈清也有些惊讶不解,又不满周或的语气:“金笼子困得住凡物,困不住山精鬼魅,你有本事,怎么不自己看着。”
药谷养出来的鸟,谁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变得,他答应帮忙就不错了,竟还挤兑起他来了。
风铃儿也看着那只鸟,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抿了抿嘴角,喃喃道:“师姐,我能摸摸它吗?”
越茹灵没察觉到风铃儿纠结的心态,只是很自然的把怀里那只鸟抓出来塞到风铃儿手里:“摸,摸秃这只花花鸟。”
越茹灵很嫌弃这只占人便宜的小色鸟。
风铃儿戳了戳鸟喙又摸了摸它的羽翼,小心翼翼的摸了两把就放开了它。
弈清凑过来打量着雀鸟:“乖乖,这小畜生真邪门,它是怎么飞过来的?”
弈清颇为疑惑,不只是他,周或也觉得诧异。
他们已经一路走来,少见活物,飞鸟更是,这看似娇弱的雀鸟竟能从梁群安然无恙的飞到这里,属实怪异。
风铃儿将雀鸟放在越茹灵肩上,雀鸟蹦哒了两下,稳稳的立住,看它小爪子抓紧了越茹灵才放下手,缓缓道:“我瞧着不像活的,大概是和木牛流马类似的机关术制作的吧。”
风铃儿好歹是以上帝视角看过整本书的,细微之处可能混淆,但是人物设定她还是记得清的。
微长生此人不仅医术高明还擅阵法和机关术,谷中岁月无聊,他偏爱鼓捣奇门遁甲,莫说这会飞的雀鸟,就是连续作上一个月攻城兵器都不带重样的。
只是他愿意钻研,却不愿批量制作,而他上一世制作的机关,她始终没机会触摸。
闻言周或抓过雀鸟,两指掐住雀鸟的两侧胸膛,眉间微拧,摇了下头:“确实没有心跳。”
药谷隔世,他们也拿不准这雀鸟究竟是何物,现在要扔下它也不现实,众人只好带着它一起爬山,好在它还算安静,只老老实实趴在越茹灵肩头上。
淌过雪地穿过云层,山势陡然平缓,入目满是厚厚的雪层,闪着细碎的金光,远远看过去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风铃儿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