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呵呵~」
她被他不耐烦地陈述逗得花枝乱颤,笑声也有点放肆,「确实,爸就是那一
套。」
「笑什么,真是的,爸那是真吃过苦,小时候——」
「「小时候就给地主家扛活儿当长工——」」
两人异口同声让年纪大的司机也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歌播到了《一无所
有》。
「别笑,哈哈,别笑了,」
母亲的话并没有让后面的乘客熄火,他们发泄着听到那个死去的一家之主时
憋回去的热情,「真是的,那会是真的苦,白面都吃不上,你爷爷做得最好的最
拿手的揪面片、炝锅面那些,生活好了就研究吃面……不过谁都一样,你爷爷给
地主家干活,地主也都——」
「是是,地主的儿媳妇大着肚子也要下地里干活。」
「嘿,这你们都知道,」
女司机有些黔驴技穷,说不出新故事,「反正,反正就是你舅小时候特别懒
,你姥爷就这么说你舅。」
「现在也不是吗,」
序礼忍着笑,学起姥姥的腔调,「什么活都不干全给娘们儿」
「你不也一样吗。」
母亲的话使得意忘形的他无比尴尬,「那个……额,学习忙。」
两个女人都知道他回家作业写完根本就不复习,有时候在学校就和同学互相
分工做完了,哪有什么忙的。
「就是,你也一样!」
她挑着眉毛挑衅地瞅着他。
「不过无所谓,到时候像他舅一样找个好老婆呗。」
「啊?」
姑娘一下声音就高了起来,腰也挺直了,「姐,你这到底都教他什么!」
「没办法,跟你说,这就是命的,你哥这就是命,自己什么事都不会,但就
是有人给他做。」
「哥是哥!你想让他变成那样!」
「他还真就像他舅,女人缘就是好,你还记得家里那些照片吗?」
男孩努力无视身旁小姨眸子里的熊熊烈焰,心慌且没有底气,「忘,忘了吧。」
「忘了吧是什么,那不就在书柜上吗,这小子幼儿园毕业的时候都有好多小
姑娘来合照,有一张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姑娘照的。」
「这么说好像还真有那张,」
醋瓶子打翻的女人声音变得尖利阴险,「序礼,真忘了?」
「忘……忘—」
他没来得及否认就被母亲拆了台,「什么就忘了,其中那个纪,纪雅什么的
,不就是你舅妈同事的闺女吗,小学和你还一个班的,那会去景山遛弯不是还碰
到过她和她爷爷。」
「妈,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怎么忘得干净才对吧?!小浪子?」
「这就浪子,还有呢,」
十分了解序礼生活的亲妈终于找到了妹妹不知道且想听的话题,滔滔不绝,
「咱们家邻居那个后来搬走的小姑娘就不说了,」
「那不是李爷爷家的那谁吗?我,我也知道的。长得不好看,他哪看得上?」
她努力表现得知情且豁达,却完全没让自己姐姐的嘴停下半刻。
「对,不过那孩子确实,她爸还是过继给她爷爷的……还有啊,序礼后来六
年级重新排了班级,他和当时学校的大队长同桌,那孩子心高气傲的,学习数一
数二,家里好像从江浙那边搬过来,说话啊身条啊都好,结果毕业的时候连他们
班老师都知道那姑娘整天围着他转;考完试发毕业证前咱们家不是出去玩了几天
吗,就没让他去学校上那半天自习,结果那孩子据说伤心得也不去学校——」
「妈,妈,你真是我亲妈!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跟你的那些老师尤其班主任熟啊,过年过节都送东西的。」
到达度假村的路途上他的罪行一件件被检举,她从没想到他在比自己要短了
很多的人生却有那么多和异性的纠缠,听到后来她的眼神都失去了光彩,朱唇张
张合合,脸色苍白,连行李都没力气去拿。
等姐姐去查看房间后,她才拉过他,盯着他的眼睛狠狠地说,「我……我也
有人喜欢的!很多男生都偷偷给我写过情书,各种给送我东西,约我出去——」
从来没这么直接跟他说过这些事的姑娘,这次也是慌了神,觉得外甥真是个
浪荡少年对自己也是玩玩,想气气她,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可说着说着越来
越伤心,今天精心装扮的睫毛眼睑上都泛起了水光。
他本觉得车上的事完就完了,搬行李开窗户弄了一身汗,没想到这个丽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