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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民中学最近发生了两件事,一件该算是小事,那就是——姚平安休学了。没等这个消息长出翅膀飞出三班,另一件轰动全校乃至全城的大事就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主谈资——
三民中学一年级一班的几个男生,被分尸后随便扔弃在了学校后山。
登时,“无冕之王”比配枪警察还更快到达现场,一顿镁光灯连闪,小本子唰唰翻页,记录下对命案凶手的几十种猜测。
可随后,不管人们怎么翻来覆去地查看报纸,十个指头皆印上了黑色的油墨,都没有找出关于这个案件的丝毫报道。只有平时捕风捉影的街头小报才提了一两句这些遇害男生平日最好恃强凌弱,但关于凶手却一个字都没敢往上写。
严老三放下手中的小报,起身拾掇好裤腰带。一旁正为他烧烟泡的姨太见了连忙款款扭摆水蛇腰迎上去,“老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滚,”严老三一把推开她,俯身提起偌大一个黑布袋,“我这是要去公馆给少爷送东西,迟了你担待得起么。”
“哟,威胁谁呐,”这姨太珠翠卷发,长相妩媚,平日被娇宠惯了也不怕他,“这里边儿装的什么呢,乌漆嘛黑看不出来。”
“谁知道呢。”严老三嘴上这么说道,心里却清楚这一袋都是如今市面上最贵最好的月事带。
严老三平时靠打秋风维系日子,没资格进出严公馆。因此严小少爷突然派给他这么个小人物一任务,他自然是抓住机会尽心尽力,跑了好几个铺子,最后找到不是草木灰而是昂贵的白纸垫着的款式才敢给少爷送去——至于为什么少爷要他去买女人用的东西他倒不会好奇,他只求自己在少爷面前混个眼熟就顶圆满了。
铁门栅栏八字开,严老三低着头只管往里走着。他每次来这严家公馆都觉得阴风阵阵,瘆得慌。特别是这竖上天的大门,像是要把整个宅邸围成一座铁牢笼。
早已等待住的下人在前方给他指引,严老三睃着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被引至闲置偏僻的西楼,不免心内疑惑怎么少爷不在正堂的老宅会见他,但也自知自己身份低贱,故也只默不作声地跟着人躄进了楼内。
下人带着严老三到了侧厅后便又告知他,少爷出门办事要过一会才会回来,让他站在原地等着,不要乱翻乱动东西。
严老三自是耸肩曲背地连应“是”,下人说完也就退出了去,留得他捧着黑布袋罚站似的铸在原地。
与此同时,严慎独正从春元巷将姚平安接上了车,驱车往公馆驶回。
姚良给姚平安办了休学后正愁怎么照顾他——他已经接了好几份钢琴老师的工作,虽然薪水稀薄,但维系他们两人的基本生活还是足够——毕竟留下小安一个在家他是万万不放心的。
上天仿佛听见了他的疑难,于是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姚良一开门见是救下了小安的严慎独,心中下意识生出一个念头,或许见义勇为的严同学可以不,他在想什么呢,救下了小安已是让他十万分感激的了,怎能再给人添麻烦。
谁知严慎独此次的目的竟和他“不谋而合”,他主动提出要照顾小安,还说很懊悔没有早点发现那场恶行,让小安受了伤害和委屈。
他们所谈论的中心人物却抱着膝盖团在歪椅上,一双杏眼安静地扑闪,映进两个神情或忧伤或严肃的人。
严慎独看了一眼不谙世事的某人,顿了顿接着道,“创伤心理疾病大概就是这样,我会负责平安看病的所有费用,请您同意我带他去医院治疗吧。”
“不这怎么好意思”一旦涉及姚平安,姚良的防备意识和思考能力齐齐消失,譬如现在他听完严慎独所说的心理创伤恢复就很心动,希望小安真的可以通过治疗不再像现在这样惧怕他的靠近——根本没考虑到被欺骗的可能性。
严慎独听出他犹豫的语气,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勾出噬人的笑。他的羊皮披得逼真,在家长的眼皮底下堂皇蚕食其子。
果不其然,姚良的确被他说动,答应他将小安带走,只是小安肯定还是要回家,住院看不到人他不放心。
“那是自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道,驱散了姚良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与怀疑。
“那就麻烦严同学了,”他看着不愿意被自己碰远远躲到椅子上的小安被人一把横抱起,竟然一点也没有拒斥,心中希望小安早日恢复的愿望就更强烈了些许,“费用的话,我之后会尽量还的。”
“恩。”严慎独自知现在多说客气话也无益,当然他也不避认自己是想更快将怀中人带走,故应了声就向姚良道别进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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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门轰响,隔板拉下,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严慎独眸色沉沉地盯着贴着车门坐垂下脑袋不吭声的人,长臂一揽就将他搂进怀里。
“唔。”姚平安刚蹬了蹬小腿,手还没推上靠近的胸膛就被人用力揉了揉屁股,下巴也被捏住抬起,逼迫他与他对视。
严慎独看着他,毫不遮掩眼底的阴霾与欲望,“昨天老公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