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阿苏在冰凉寒冷的地面上睁开眼睛,发现环境不是自己熟悉的破旧的出租屋。入眼的只有一张单人折叠床,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房间狭窄,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照清了空气中飘散的微小浮毛,使这个狭窄的房间不至于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阿苏一样笑不起来,他就着阳光看清了自己醒来的环境,同样也看清了这个房间不像普通房间那样,它没有普通屋子那样的房门,而代替的是有成年男人手指粗细的合金栏杆,阿苏目测,用这栏杆关二百公斤的棕熊估计都是小事一桩。这里明显就不是什么普通房间!这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还是电影里演的最典型的那种!
阿苏回忆了一下,在他清醒之前,是他在公司加班的第九天。差不多已经两三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了,他实在是头痛疲惫,准备再喝杯黑咖提提神的时候,就两眼一黑不知今夕是何夕。毕竟他是孤儿,国家资助他到成年,之后的生活需要他自己承担,所以为了过上舒适一点的日子,他比普通人更努力。只是,现在的处境让脑力不错的他也摸不到头脑。
但是阿苏就清醒了不久就因为身上的酸痛和高热又陷入了昏迷。等到阿苏再醒来的时候,房间依旧没变,但是明显得到了救治,身上微微渗血的伤口被很好的包扎上,发的高热也退了,床边微微散发热气的粥让阿苏不知道多久没摄入营养的阿苏反射性的咽了口唾液。
“滴”
阿苏扭过头,发现是一个身体强健,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制服,衬衫勾勒出他健壮的胸肌和臂肌。并不英俊,苛刻来讲是一个皱眉会把小孩子吓哭的男人。
“你终于醒了?安格斯”男人开口。显然,安格斯是他的名。
但是剧痛和昏睡使阿苏没有马上理解男人的意思,他沉默着看着像山岳一样健壮的男人,默默的绷紧身体,不抱希望的,想在男人皱眉挥拳上来的时候还可以抵抗一会儿。
但是阿苏想象的拳头并没有来,男人看他沉默不语,略微有点烦躁的托过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拿起粥喂到他嘴边,皱眉“你别再闹了,明天帝国法庭就会宣判你的服刑期,劝你还是吃点东西,要不你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你死了没关系,但是暂监局死了个雄虫,我们可是要被扣光帝国币的。”阿苏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懵了,见他粗鲁的往他嘴里捅勺子,不得不哑着嗓子挣扎道:“我可以自己吃吗?”男人与他对视,跟以往不同,大地色的眸子里没有往日的阴郁和猥琐,澄清一片,由于身体的疼痛稍稍泛起水雾,像被雨洗过的大地一样干净,清新。
男人默然把碗递给他,直起身,“你能自己吃就最好了,有事可以按你床边的按钮。”说着就走了出去。
阿苏缓缓吞咽着热粥,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他原身的世界,他到了一个叫福尔塔迪奇的国家。这个世界很有趣,没有他记忆的男女的性别划分,而是叫雄虫和雌虫,没错,是虫,这里人更像地球的升级版,用时尚的话来说这是个超人社会,全民皆兵,雌虫都可以化型成为巨大的虫子。阿苏,哦不,现在应该叫安格斯,默默整理脑子里的记忆,一时间还理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两个灵魂的融合使他的记忆混乱不堪,像被猫搅乱的两个毛线团。他暂时离不出头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暂监局吃牢饭。
安格斯放下被吃光的粥碗,扶墙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终于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说实话,有点可怜。打他的人好像恨他这张脸似的,看着轮廓秀气的脸肿成猪头,上面分布着大小不一但重叠的青紫,安格斯咧嘴笑笑,镜子的人也跟他笑笑。确定是他自己无疑了。但是安格斯发现,他拥有了一条像九节鞭一样的尾巴,幽幽的泛着金属光泽,尾尖带一点点勾,有一种冷酷无知机质的味道。
安格斯有点郁闷,加班一闭眼就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还一身伤,看样子即将要坐牢,这处境都还不如没有双亲的原来的自己。
到了第二天安格斯是被桶靴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吵醒的,桶靴的主人是位同样高大的英俊男性,筒靴加马甲的装扮给他带来了点不羁,显得他不拘一格,更加迷人“嘿你好,很荣幸能带领您去帝国法庭,您是我第一个去接受裁决的雄虫呢,先生。”安格斯融合记忆的后遗症在现在显现出来,他浑浑噩噩的被乔雷扣上手铐,领到了法庭。等到他清醒的时候,法官已经下了裁决书,马上要念到结尾
“......鉴安格斯·盖尔·马丁内兹先生违反《帝国雄虫保护法》第一百七十条及......,处决如下:将于今日将安格斯·盖尔·马丁内兹先生关押于雄虫犯管监局十五日进行思想教育,处于5万帝国币的罚款,罚款将于十五日后到两性繁衍中心中工作所得扣除......”
安格斯几乎没什么说话机会就又被领回他的旧牢房。
“尊贵的雄虫先生,依照法庭的判决,您还需要在这个房间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