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到平日里冷清的侧室里,餐桌上倒是摆上了宴席。
“艾米,好久不见了。”公爵很亲热地走上前和法师拥抱,“你的爱人是?”
公爵的目光停留在面无表情的战士身上,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了些,但是副老实人的模样。
“父亲,不是这位,他是我的队友,布鲁诺在这。”
公爵顺着法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位比起战士还要健壮,戴着黑色的披风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布鲁诺掀开了披风,露出了兽类的脸,把公爵吓得跌坐在地上。
“父亲!”
法师上前扶起了公爵,布鲁诺也伸出了黑色的手掌,公爵看到这只手反而向后缩了缩身子。
“艾米你的喜好还是一如既往得特别。”公爵在法师的搀扶下坐到位置上,“唉,别站着,坐下来吃吧。”
法师坐到了公爵的身边,布鲁诺自然坐到法师的另一侧,这给了公爵无形的压力,公爵不停地擦汗,手里的刀叉一碰到盘子就会因为手抖发出好一阵的响声。
他们奔波了一天没有吃什么好吃的,看到满桌的盛宴自然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法师根本没有机会劝诫自己的队友注意一下形象,法师切下一块肉,偷偷瞥了眼公爵,发现公爵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对公爵而言,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脾气!
“艾米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在兽人那里肯定过得不好,你最近都瘦了。”
“还好”法师也不好说,在魔王城堡里吃好喝好自由自在,她最辛苦的那段日子是在攻打魔王城堡的那段路上,这事可不能提,一提到勇者公爵就能气得冒烟。
公爵又扯东扯西地问了法师一些无关要紧的事情,但目光始终停留在法师身上,不曾给布鲁诺一眼,以至于布鲁诺惶恐不安,没有机会向公爵宣告自己对法师的誓言。
法师看到布鲁诺为难的模样,借机开口:“父亲,布鲁诺他”
“先吃饭,之后再说,关于你的婚约我也很多要说的,不急在这个时候吧。”
“好吧。”
侍女给他们倒了些酒水,等战士和吟游诗人吃完才看到对面齐齐优雅的姿势才意识到不好意思。
法师一看公爵放下了刀叉就匆匆地开口:“关于我和布鲁诺的事情希望父亲你能允许。”
公爵用桌前的布擦了擦嘴角,缓缓地开口:“艾米啊,你可是皇室,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本来擅自离家出走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你现在竟然还找了这样低劣的怪物说要结婚?”
“父亲,布鲁诺不是怪物!”法师拍桌而起。
“你现在竟然这么无礼?”公爵鼻下的两撇胡子气得翘了起来,“真的是得狠狠惩罚你一下了。”公爵拍了拍手,全身武装盔甲的护卫一个接一个进入餐厅,将他们紧紧包围。
布鲁诺和战士迅速地从腰间取出武器,做出备战的姿态,但是他们浑身发软,几乎站不直。
“你们的酒水里下了大量的麻药,为了等它起效,我在这个位置上忍耐了这么久,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看你们怎么抵抗?”
法师想要拿出自己的法杖,但是这个时候动作迟缓,公爵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有的护卫伸手去抓法师但被布鲁诺狠狠地撞开,布鲁诺将身体发软的法师抱在怀里,向门外跑去。
“快!抓住他们!”
公爵大喊着,守卫像一堵人墙一样挡在门口,盾牌重重地落在地上。布鲁诺用身体包裹着法师撞击着人墙,他一次两次成功地将守卫击退了几米,但最后还是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模模糊糊中看到守卫从他的怀中抱走了法师。
守卫举起手中的长枪刺向布鲁诺的大腿,野兽凄惨的低吼震慑着整个屋子,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父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们是来祈求和平的!”
“我不知道他们给你下了什么魔咒,你怎么能信恶魔的话?这么多年我还是太宽容你了,你作为皇室最大的价值就是嫁给另一个国家的王子,维护国家的繁荣昌盛,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合适的对象,这几天就好好在房间里呆着。”
“如果你敢动布鲁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公爵将法杖随意地丢给了守卫,法师无力反抗,被守卫拖走了。
公爵用打量物品的眼神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布鲁诺,自言自语:“安心吧,女儿,至少现在我不会动他的,他可是我重要的诱饵。”
不久之后,在魔王的城堡里,勇者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孤零零地无聊得很,没有法师和布鲁诺在他面前发狗粮,也没有战士给小天鹅们讲爸爸过去的故事。
突然一只信鸽扇着翅膀从窗户飞了进来,毫不客气地落在勇者的头上。
“你这小家伙!”
勇者拽着翅膀把它拎了下来,像这么目中无人的鸽子他只认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