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绿豆糕,你给我买。”谢雪风随意把鞋踢出去,那只鞋落到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
沈瑛拾起鞋放回去:“有点远,买回来就不热了。”
“我就吃。”
沈瑛拗不过:“好吧。我中午回来,那就中午的时候捎。”
谢雪风很不高兴,自己光着脚下床,没走几步就软了腿,差点跪在地上,沈瑛及时捞住了他。
“怎么突然下床了。”
谢雪风道:“我想去窗户边。你走你的,不用理我。”
“你告诉我就行,何必勉强。”沈瑛抱住他,把谢雪风放在了窗边的软榻上。
“你你能不能别这样抱我,显得我是个姑娘似的。”谢雪风心里急躁,“我自己能行,你别抱我,别抱我!”
沈瑛把被子裹在他身上:“嗯。”然后走了。
谢雪风欲言又止,目送沈瑛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不争气地把被子踹了,独自生闷气。
他这几天都作上天了,想尽办法引起沈瑛注意,以为对方能注意到,结果沈瑛倒是好脾气了,什么都满足他,反而谢雪风自己像个恶人。
这呆瓜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想引起他的注意吗!什么绿豆糕,他根本不喜欢甜的!
谢雪风气得拍了窗框一下,结果硌到手,留下了道红印。
“嘶”谢雪风很疼,收回手揉了揉,“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干什么,这总可以了吧。可是你什么都不透露,真的很像要走了一样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人,反正无论怎样你都不能辜负我的信任。你要是敢骗我,敢抛弃我,我就、我就”]
谢雪风想想,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拿沈瑛怎么办。自己连路都走不了几步,沈瑛却健步如飞,只要他想走,谢雪风根本拦不住他。
何况自己身体还不正常,要是没有沈瑛照顾,谢雪风过不了多久也会饿死冻死。
说来说去,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对谢雪风来说,根本就是个死结。他要是想再苟活一段时间,就必须依附沈瑛。
“可我真的不想死啊”谢雪风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气馁了,“既然有人给了我希望,为什么还要让我绝望。我以前确实特别娇纵无理,把别人对我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也许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对我的惩罚,我活该。”
“但是叶十二为什么不能被谴责,他们这些十恶不赦的恶人为何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荣华富贵,志得意满。”谢雪风又觉得不公平,“我为我的错付出代价,我认了。可他们呢,他们怎么能够依旧逍遥自在。他们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明明罪大恶极。”
谢雪风阴沉笑了两声道:“要是世上真有鬼就好了,我死后一定”
他用力抠挖着窗框,被沈瑛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在这上面划出木刺,翻进谢雪风的肉里,流出的血比漆还要醒目。
谢雪风疼得缩回手,愣愣地看着手指,大概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抠窗框,可他随即又悲叹,没再管自己的手。
“我一定是又发疯了,”谢雪风说,“毕竟发疯时说的话我还记得。但我就是控制不了,只有清醒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比死更可怕的是自己脑子也坏了,不知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
“我真的会好吗?沈瑛说过会治好我,我不信,但是又妄想着。”谢雪风说完这话,脸色突然煞白,“唔”
谢雪风把脑袋埋进手臂,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
肚子里如同埋着许多把刀,毫无章法地在里面乱切戳砍。
醒来后他根本没好转,身体时不时地发疼,所幸只有那一次他在沈瑛面前出血了,其余疼的时候沈瑛都不在,也没出血,他还能瞒过去。
想想挺可笑的,这么有违常理的情况,沈瑛又不是那群变态,他怎么能对谢雪风有办法。
谢雪风亲眼见过一个少年被装上女人的器官,又强行被割下来,最后血崩,活活疼死,惨叫和哭喊到现在还缠绕耳边。当时叶十二抓着谢雪风的头发强制他看的,说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回忆起旧事,谢雪风鼻子又酸了。他想忘记这些,但是根本忘不掉,这三年来的所有事,全部颠覆了谢雪风十几年的信念。
沈瑛现在回不来吧?那就让他先睡一会儿,不能让沈瑛看出他哭过。
但他也真是的不早点回来。
沈瑛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睡着了的谢雪风,中午的阳光被窗边的树叶割碎,点点金光落在谢雪风脸上,他好像
沈瑛想起来隔壁李大娘家的小橘猫,有时候他帮李大娘提菜,那只小橘猫也是趴在窗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等主人回家。
沈瑛看到这么乖巧的谢雪风就心痒,手也痒,轻脚过去,把背后的阳光挡住,接着弯腰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可真白,皮肤水水嫩嫩的,比姑娘家的都细致。眉毛长得也好看,还有鼻子,鼻梁真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