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风发现这几天沈瑛真的有事,但他猜不出来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好像随时都会走,不安萦绕着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雪风总觉得有人在看他,窗外有人、床边有人,甚至被子里面也有人,明明盖着被子,自己却如同被扒光了一样,暴露在很多人眼里。
谢雪风把被子捂紧自己,往里面挪了挪。
谁都别想再让他赤身裸体他现在有衣服穿,有人照顾,谁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
天气开始转凉,外面的风也大了,刮落的叶子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还有树枝拍打着窗框,似乎有人在敲窗,张牙舞爪的阴影在窗上摇摇晃晃。
谢雪风的头蒙进被子,可是外面的声音依旧刺耳,隐约间还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嬉笑。
谢雪风裹得四周密不透风,几乎要憋死自己,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把头露出来。
外面似乎真有人,如果没人,就不会有敲窗声。
谢雪风真的害怕,被子又裹紧了很多,动作间不知碰到了床上的什么物件,落在地上清脆一响。
“——沈瑛!!”
屋内蜡烛一根根点亮,把黑暗都赶跑了。
“我就说我守着你吧,你非不听。看你吓得。”沈瑛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他点亮蜡烛后,过去把谢雪风的被子扒到头下:“别这样,会喘不动气的。”
谢雪风头发凌乱,汗涔涔的,眼中还带着后怕,不说话。
“我一直在隔壁,你喊一声我就过来了,不会有人来找你,他们打不过我。”谢雪风看他这样也不忍,说道。
“你不能走,你陪我睡。”
“啊?”
“陪我!”谢雪风难受道。
沈瑛拒绝:“不不,我不能随便靠近你,我打地铺也成,我就不睡在床上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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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你咬我。”
谢雪风听后也不怕了,直接被沈瑛气得要哭了:“说过多少次,我不咬你了!不咬你了!你不用害怕,我比不过你!”
“不行。”他不能被蛇咬第四次。
谢雪风声音沉了:“你过不过来。”
“不。”
谢雪风拖着病躯,一点点往外移,从地上拾起了一个东西。他勉强半坐起来,盯着沈瑛:“陪不陪我。”
“你要干嘛。”
谢雪风撸起袖子,拿着东西往胳膊上划了一道,立刻流出了大股的血,滴在床上。
“你不准走。”他威胁道。
沈瑛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还自残。”立刻去拿桌子上放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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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药快过来!”他又在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又深又长,“不过来就等着我去死。”
谢雪风现在十分躁郁,像是一锅滚烫的油泼进心里,把他烫得气血翻涌,负面情绪四溅,焦虑。
他不仅喜怒无常,现在更是疑神疑鬼,不能正常交流,只会钻牛角尖。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么,”沈瑛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下给他包扎伤口,说道,“你自己的血都不够流,还自残,这没什么用,受伤的只是你。”
“那你别救我,让我死了就行。”谢雪风犟道,“就这么让我流血,流到死。”
“你没割到要紧处,待会儿它自己就结痂了。”
“你还跟我顶嘴,”谢雪风此刻半点反驳也受不得,敏感得很,“你说,你是不是想把我扔了,把我再丢给那些人,再也不管我,笑我痴心妄想,觉得我天真愚蠢。”
“你都扯到八万里之外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沈瑛道,“不过就算那些人来了又怎样,我解决他们,你不用担心。”
“自大。等他们把你绑起来关牢里你就不会这样想了,”谢雪风忽然阴恻恻笑道,“很多很多人,多到数不清,每个人都碰你,你必须听他们的话,不然就要受惩罚”
沈瑛自动忽略,难得认真道:“真的,我很厉害。相信我就行。”
“你打不过,每天都被灌药,是让你变得不男不女的药,还会让你浑身无力,逃跑想都别想。”谢雪风紧盯沈瑛,想从他脸上看到恐惧,但沈瑛根本不怕。
“不提这个了,”沈瑛处理完,说道,“现在我有个疑问。”
他从谢雪风手里夺过一块瓷片:“我问你,这块碎片你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你藏着它是想做什么。”
谢雪风看到沈瑛的眼神,又怂了,瞬间恢复正常,钻进被窝想逃避,沈瑛倏地按住他的脖子:“不准逃避,你说清楚。”
刚才怎么回事?沈瑛不觉得谢雪风的疯癫是错觉。
谢雪风挣扎道:“你烦不烦,我藏它关你什么事,你管太多了。”
沈瑛说:“你也太喜怒莫测了吧,刚才让我陪你,现在又嫌我烦,你到底要怎样。”
谢雪风听后又变成心伤:“你果然嫌我”说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