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之类的东西未必能入眼,带的多是些珍贵的药材和补品。因着战时多处交通封锁,一些物资颇为紧缺,可谓是有市无价,这倒令陈叔夜欢喜了几分,指着一个臂粗的人参赞道:“好大的老参,是产自长白山还是高丽?”
“这千年老参源自长白山,不过东北张家的人挖出后又移植栽培,比之普通人参的效用要温和许多。加上一些草药,完全不用忧心因体质虚寒而被过猛药性伤到根本。”张启山又指向另外几株草药,道:“这其中一味为鹿活草,相传有起死回生之效。因着此物稀少,我也未曾试验。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几株药材是我从别处抢夺来的,不知您是否会介意?”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实诚。”陈叔夜初见张启山便觉他颇合眼缘,而后送上的礼物又贴合他的心意,便招呼着他来身旁坐下。
陈玉楼见张启山同父亲聊得欢畅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戏精,便道:“爹,我先让人去把补汤给您熬了?”
“诶,怎么可以让人熬呢?你又不是不通药理,还是亲自熬比较好。”张启山的话陈叔夜给予了充分的认同,便道:“去吧,我和你哥哥再聊几句。”
“他,比我小”陈玉楼抿了抿唇,见陈叔夜不再搭理自己,翻了个白眼便拿起那人参走去了厨房。此时,张启山不在扶他,陈玉楼为了不被人察觉异样,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辛苦,好在陈叔夜院里有个小厨房,进入厨房后,当即就关上门缓缓坐倒了下去。
“呼。”陈玉楼虚脱般擦着额上的冷汗,正想脱了裤子,将里面的狐狸尾巴取出来,便听窗外穿来一阵“喵喵”的叫唤。陈玉楼怔了一下,眨眼间一个黑影便跳跃到了他身前,张嘴便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啊。”陈玉楼吃痛,甩开那黑猫,他心中本就委屈火大,如今还被一只猫给占了便宜,气得抓起那老参便朝黑猫头骨砸去。那黑猫灵动地躲开投来的东西,两只茶色的眸子里泛着狡黠的光芒,笑道:“怎么在自己家还被欺负得那么惨呀?”
陈玉楼正嫌弃地抹去嘴上的血迹,忽听那猫儿开口说话,心中一惊,随即喜道:“黑瞎子?你他娘的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