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啊”
“你师兄没与你说过此事?”齐怀文拔高声调转过头去。
满室登时静了下来。宁南堂一下让这声吓醒了,从凳子上滑下去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要死也醒了些酒。
“怎么了,吓我一跳!”宁南堂揉着屁股爬起来,抱怨地朝齐怀文叫嚷。
沈弃却没回齐怀文意指自己的话,只开口又问一遍,“姜长宁要嫁去的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我从姜回来时路上遇到去那里的使节了,那人和我有点交情这事也板上钉钉,就全盘托出了。去迎亲的可是梁国盛相国的长公子,也算是给足了面,我昨日才收到姜那边的消息,说公主已被接走了。”
宁南堂刚醒,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待清醒些去仔细理那话里的关键词,才拼凑出个大致,如此一来吓得又要从凳子上滑下去,好歹齐怀文拉住他。
“所以你们在说,那位姜国盛宠的长宁公主,要嫁给梁国的新王对吧?”
玩伴点头。
宁南堂的脸色登时也与齐怀文的一致了。
齐怀文站起身来,一个趔趄扶着宁南堂的肩才没倒,沈弃目光投向他,手紧紧攥上一旁的剑,但终于没有动作。
齐怀文对宁南堂摇头说没事留下句我去醒醒酒,话罢就推门出去,留下他们三个在一起。剩下那个玩伴撑不住伏在桌上睡了下去,屋中只剩两个清醒着的人。
他们等了挺大一会儿都没见齐怀文回来,沈弃原想去找,被宁南堂叫住,说他走不远,吩咐人去寻就好,趁有空,再来陪我下一局棋。
沈弃本没那个心思,也对他们齐国人对棋这种没由来的热衷无话可说。只是忽得想起什么,顿一下,才叹出口气道,“有个条件。”
屋中就有棋具,宁南堂颠颠颤颤地摆好就猜先下起来,一屋子里只有下棋的声和睡瘫在桌上那哥们的鼾声。宁南堂闲中掀了个干净杯子去喝茶,想起齐怀文的不自然来,向门口偏偏头,问说他是不是与那长宁公主有过什么啊?听说长宁公主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他平生最爱看美人。
见沈弃不答也习惯了就没管,径自说下去:“不过即便只有一丁点交情他如此好理解,毕竟嫁去哪个王室都比嫁到梁好。”
宁南堂见沈弃停下手中的棋又道:“嗬,你不会真不知道吧?不过也确实只在这几个王室间传。据传”说着停了下,想凑得近些,谁知刚过去就见沈弃向后倚拉出距离来。
他委屈地嘟囔一句你对怀文可不是这样,我又没想轻薄你。但见沈弃不答,没办法才道,“梁啊,自开国那一辈起始,王室就有养男人的习惯,一辈接一辈,就没过一个例外。不过我倒对那殷子亢有些耳闻,他先前在姜国你们也碰过面吧,主要是他们全王室都碰不得禽鸟,不然就生藓,却不知他怎么想的,专辟了个院子去养鸟”
沈弃浑身血液似是凝住。
当晚回去安置好宁南堂后齐怀文就提了灯在厢房去找东西,沈弃早上醒了见他还在找。靠近了去,嗅见他一身的酒气,衣服头发都乱,沈弃问要不要帮忙,齐怀文却停住,手中拿着个木匣子,哑声说不必,寻到了。
话罢打开红木匣子的盖,沈弃看见那块曾悬在橘团似的猫颈间的带星碎玉躺在盒内。
齐怀文揉着眉心,重又将匣子合上交给沈弃,长出一口气道:“交代管家,到长宁大婚时将这个送去梁,做贺礼。”
沈弃一滞,接过看着那匣子一阵恍惚,见齐怀文走出门,提醒道:“我来时侍女在收拾你房间,若睡,去我屋中”
“不过是熬个夜,我从前熬的多了去了。”齐怀文苦笑,摆手让他不要担心。“还不急着睡,得先去书房得处理个事。你今天闲下来就去将军府里,清婉和南堂早先都说过想和你比试比试,之后若还有时候再让他们带着你到崇都的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