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颜暮雪恍惚间听见一声清脆的机关转动之声。
他立马阖着眼睛开始装睡,原来爹爹和齐伯父是在内阁里边的密室里说话,只是争吵的声音大了些,这才被他给听见了。
颜庄主垂头丧气的跟在齐太傅身后,抬眸见着自己的小儿子竟在内阁休息。
齐恬也淡淡的看了一眼颜暮雪所在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看来今晚的酒宴,注定不得安宁。
颜暮雪悄悄抬眼看,发觉内阁里边只剩他一人了,便起身靠近刚刚爹爹和齐伯父出来的那面墙。
他摸摸这边的字画,转转那边的花瓶,找了半天才发觉一副字画后边是悬空的样式。
内里有个小瓷瓶,颜暮雪握着小瓷瓶轻轻一转。
原本严丝合缝的墙缓缓而开,颜暮雪眨眨眼,没控制住好奇心,张望了下四处无人便抬脚往里走去。
密室里边亮堂堂的,原是个小书房的模样。
桌子上还有三个打开的檀木箱子,里边倒是空无一物。
莫非是爹爹寻的三件宝物么?
颜暮雪好奇的看看这儿摸摸那儿的,玩倦了才想着出去。可是这会儿子他才发觉,那墙又合上了,里边的机关该怎么开,他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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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恬知道皇帝会来,只是没想到皇帝的来的阵仗如此之大。
赵弦思一袭紫绣龙袍,玄色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袖口禄口反而缀着些朱红锦缎边儿。乌黑的长发束着,未着冠冕,似是掐着点儿来的颜府。
气势汹汹的羽林军将这府内外围得水泄不通,看皇帝这模样,似是直接来兴师问罪的了
原本就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的众人此刻更是齐齐跪在厅堂,大气也不敢出。
赵弦思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看也不看底下跪着的这群人,他端着茶盖拨了拨茶盏,骄矜的下巴抬了抬。
他原本就生得极为清俊不凡,即便不当皇帝,那模样也是人中龙凤。
微微上挑的凤眼,眼角眉梢都带着些许凉薄的味道,脸部线条流畅似雕刻般分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正是刚刚好。
斜飞入鬓的眉,英挺的鼻,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似乎从不会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仁,光是瞧着便让人心生畏惧。
“琉璃雪灯呢。”
赵弦思的声音极冷,似冰似雪,冷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颜庄主虽也被天子威严震慑,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沉思片刻,还是磕头回话:“陛下开恩。草民幼子前段时日病重,回天乏术。因而草民才动用了神物只为救草民那病弱幼子。那灯如今也放在了江南。灯芯已经接纳了幼子的生辰八字,如今也是万万搬动不得了啊!草民也寻了些别的宝物”
“胡言乱语。”赵弦思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灯怎么可能容下他人。”
赵弦思目光不善,这张俊美容颜也沾上几分阴郁。
“交不出灯,那便死。”
骄矜薄情的皇帝平静的开口,杀伐果断的话语刚落,周围那些羽林军便刷刷抽出佩剑来。
颜夫人吓得抖若筛糠,却还是颤颤巍巍的磕头开口:“皇上饶命啊,那琉璃雪灯如今已入了颜家祖祠啊”
赵弦思只是饮尽了最后一口茶,放下茶盏,右手微微抬起
齐恬双目圆睁惊惧的望着皇帝,他入朝为官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这便是、便是要将他们齐家和颜家一并杀了啊!
颜庄主也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心下思虑万千,难道要拿一身武艺拼上一拼不成。
可就单单皇帝身边站着的羽林军统领,那招式架势,一看便是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他的胜算太低了。
“你是何人?胆敢藏匿于此!”
一道粗狂的男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叮叮咚咚的物品坠落的古怪声音。
赵弦思的动作微微一顿,似是被人打扰了兴致一般。他冷着眉眼看了一眼内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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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知道自己倒霉,可是不知道自己这般倒霉啊。
他这才好不容易摸着了烛台机关从密室里出来,转眼便被眼前的羽林军一把捉住。
这人还在他家质问他是谁。
颜暮雪正想开口辩驳呢就看见这些个人穿的衣服好像、好像是当兵的
这阵势莫不是来抄家的?
颜暮雪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下气愤一下惊惧的,瘦弱苍白的少年这副模样落在羽林军眼中倒是更为可疑了。
只见那羽林军提过颜暮雪的手反剪身后便把人往外边带。
叮叮咚咚的汤婆子也掉了一地,好生混乱。
颜暮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皱着小脸疼的想哭。被拽出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颜家人和齐家人跪了一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