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南拦了辆车,看着林蔚上车走远后才撑着伞离开。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在地铁口犹豫了半天才上车。
一道道水痕从窗上滑落,把窗上覆着的薄雾冲刷透明,顷刻后,窗面上又结起了一层白水雾。雨珠一滴滴砸在窗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平白惹人心烦。办公室外又响起轻缓的敲门声,和窗外急促的雨声交织在一处,听起来却是意外地和谐。谢至烦躁地按掉了烟头,“进来。”
“谢总,楼下有位盛先生要见您。”秘书小姐甘月有些犹豫道,“我知道您等一下有重要客户要来,但是他已经在楼下休息室等了很久了。”
“啪”的一声,谢至扔了手上的文件,脸色不太好地向楼下走去。
今天早上不是闹着要走吗,现在来找自己做什么。
盛淮南的腿已经有些酸软了,他眸光黯了黯,刚想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抬眼看见谢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给你做了饭。”
“这么喜欢在这里丢人现眼?”谢至没有伸手接饭盒,他皱着眉,语气不太好,“人来人往的,一个站在这非要见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谢至不知道自己说话为什么会这么难听,但他今天从早上接到佣人的电话开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盛淮南心里一痛,刚想收回手,手里的饭盒却被接了过去。谢至伸手把他拽进怀里搂紧,俯首在他眉间印下一吻,一反刚才的冰冷恶劣,语气变得温柔又深情,“这么大的雨还给我做饭带来,辛苦了。”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身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带着些许妒意,“阿至以前哪里舍得我这么大的雨出门呢,你是越来越不会体贴情人了。”
谢至搂着盛淮南坐下了,他吃了一口菜,才转头看着阮明珏道:“淮南做的饭很好吃,我很喜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明珏,语气稍微带上了些嘲讽,“阮大明星难得有空来找我,可惜不巧,我正在和我的爱人约会。”
盛淮南的手艺意外的好,谢至忍不住又吃了几口,心里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做菜。
【谢至好感度上升至40,恨意值20】
“别和我怄气了,谢至。”阮明珏愣了半晌,才放柔了语气道,“昨天真的是个意外。”
是,是意外。意外的是恰好被我碰见。
谢至知道阮明珏是在向他服软道歉,但还是气他不肯说实话,甚至连解释都没有,“我没有和你怄气。”他把盛淮南搂紧了些,“淮南什么都好,我喜欢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拿他来气你?”
心在疯狂地跳动着,盛淮南脸颊泛起一丝不明显的红晕,他明明知道谢至说的都是气话,却还是忍不住心动。
是假的也好,天知道他有多想从谢至嘴里听到这些话,
阮明珏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挤出一个笑,看向盛淮南的目光里多了丝怨恨,“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靠够了没有?”谢至等阮明珏走远了才从沙发上坐起身,他看着盛淮南白皙的面颊,讥讽道,“怎么,工作被辞了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我?”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像扔垃圾似的往盛淮南脸上砸去,“你就这么喜欢钱?”
“我不是,我”我真的很需要钱,可是对你的感情无关金钱。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谢至越走越远的背影让他所有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忙完一上午的工作,甘月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等着这两个月来每天中午都会被送来的午饭。分钟秒针在表盘上一格一格地挪动着,发出及其细微的嘀嗒声。许是太过悠闲,甘月忍不住想起那天到公司来的长得肖似阮明珏的青年。那天谢至气冲冲地上楼砸了些东西,过了半晌才叫她下去看看那位姓盛的先生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就叫他以后没事不要出门了。
她叹了口气,想起青年那天离开时灰蒙蒙的眼神,又想起谢至家里女佣每天中午送来的饭,忍不住有些惋惜。起初她收下女佣送来的饭是因为她不忍心让那个干净脆弱的青年再伤心下去,至少给这个自己被勒令不让出门,却还天天坚持给谢至做饭、求女佣送来的青年一点念想——谢至最近每天中午都和阮明珏在一起,又哪里会高兴一个替身叫人来送饭呢。只是没想到青年的手艺意外的好,她吃过一次就不想出去外面吃了,也就顺便把每天的午饭收下自己吃了。
“阿至,那个盛淮南还住在你家?”阮明珏坐在办公室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他看着一旁认真处理工作的谢至,忍不住问道。
“你不提我都忘记了,最近都在陪你,好些日子没有回过市区的房子了。”谢至和阮明珏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先前的争执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除了盛淮南,再也找不出一丝他们争吵过的证据。他听着阮明珏语气里的试探和酸味,嘴角勾起一个有些愉悦的弧度,好像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向自己靠近,“一个罢了,在哪里都无所谓。”
阮明珏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谢至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