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宫建于湖上,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瓦甍翠色如湖水凝玉,斗拱宏大,屋
脊如翼,在峭壁悬崖之间显得庄重安稳。
陆嘉静足尖点过水面,淌起一道道细长涟漪。
水面下的窈窕仙容惊鸿照影。
林玄言一身斜襟的雪白衣裳,身影几个变幻便来到了宫门前,手掌按在门上
,轻轻一推,沉重的声响里,灰尘落下,满目的粼粼银光落在目间。
苏铃殊站在他们身后,轻声询问:「太平宫中许多陈设皆是陈年旧物,记载
着浮屿历史,两位下手可否轻一些……」
陆嘉静打断道:「无妨,苏姑娘跟进来就是了。」
宫门推开,光照了进去,屋中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水池泛着细细波纹,
许多长明的红色花灯漂浮在水面上,花灯之间隐隐有人影舞跃的姿影。
而太平宫的穹顶上方是巨大的七色琉璃浮雕,浮雕的背面燃着各色的灯,映
得浮雕上的仙人光彩奕奕,衬得那些妖魔鬼怪更加黑暗阴鹜。
巨型圆形水池的周围搁着八面书架,木制的书架之间悬挂着许多幅画。
林玄言远远地望着那些画,若有所思。
陆嘉静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冷笑道:「想看过去看就是了。」
林玄言略一沉吟,足尖点过水面,真的前往那些画卷之前。
陆嘉静黛眉轻蹙,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跟着他点水而去。
那些画卷皆是春宫美人图。
画卷皆是丹青彩墨,画师技艺妙到毫巅,如直接取景入画,活色生香。
有女子伏塌屈腿翘臀,被绑着双手双脚承受鞭笞的图,腰臀玉腿之间尽是细
细鞭痕。
有女子青裙半褪,一对丰傲玉乳夹着乳夹,双手缚吊着,两腿被迫分开,后
庭之间插着粗长的假阳具。
有女子被揪着头发,脖颈被迫扬起,檀口张着,粗大的阳具插入其间,几乎
全根没入。
有女子一身青裙,趴在男人的大腿上,下裙褪到了腿弯处,翘臀被打得通红
,女子闭眼,樱唇半张,混杂着痛苦与清媚之色。
林玄言从一头认认真真地看到了另一头,如欣赏传世名画般。
陆嘉静在一旁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他的侧脸。
苏铃殊跟在他们身后看了两幅,只觉得那画中青裙女子眼熟至极,再定睛一
看,她小嘴便张开了,短暂的惊讶之后,她连忙用手掩住小嘴,低下了头,没有
继续看后面的画。
「好看吗?」陆嘉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林玄言道:「好看。」
陆嘉静道:「好看就好,稍后我拿去一并烧了。」
林玄言笑着点点头:「烧了也好,以后挂点新的,改日我们找个宫廷画师,
给我们画几幅好不好呀?」
陆嘉静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额头,伸手要去撕扯下墙上的画卷。
她的手触及到一副画轴,画上女子赤裸着翘着臀,双腿一字分开,腿心处汁
液淋漓。
她的指间颤抖了两下,却缩了回来,道:「算了,留着吧,这些画我也挺喜
欢的。」
说这话时,她一直盯着林玄言的眼睛看,林玄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故作
悠然道:「只是可惜了,画终究是画,比不得真人韵味。」
说着,他扯下了陆嘉静眼前那副画,直接扔到了水中。
陆嘉静讥讽道:「这些画,你觉得好看,我也觉得喜欢,你如此作践它们做
什么?」
林玄言满脸歉意道:「不小心失手掉水里了。」
陆嘉静哦了一声,道:「那稍后可别手滑毁画了。」
林玄言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心如古井地看着那些画,一边看一边啧啧点评起
来。
陆嘉静不甘示弱,微笑着诉说着画中女子当时的心情,是痛苦还是舒服,还
是两者皆有。
最终却是林玄言先招架不住,微恼道:「静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守妇道了!」
陆嘉静笑意玩味道:「心里不舒服了?」
林玄言抓着她的手腕,凑了过去,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在此时此地把这些
画再重复一遍?」
陆嘉静笑意更盛,直接张开手臂,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你试试?」
林玄言瞥了一眼假装什么都听到的苏铃殊,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道:「算
了,回去再收拾你。」
陆嘉静道:「有人看着就不好意思了?又不是次了,当年在北域时候,
哪次没有苏姑娘在边上看着?」
林玄言道:「你真想让我将你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