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枪顶着他脑袋,一路推到槐树后的墙边。那日本人被卡住脖子说不出话来,满脸紫胀,眼中尽是哀求之意。
何天宝胸中一股戾气上涌,突然松开左手,右手举枪横砸,砸碎了那日军的喉结。碎骨头大概割断了喉管,日军捂着喉咙栽倒在地,不断抽搐,嘴里吐血,一时不死,瞪着眼看何天宝。
何天宝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日军用手指沾着嘴里的血,在地下写了几个字。黑灯瞎火的何天宝看不出他写的什幺,好奇心起,弯腰把还在乱动的半死人拖到一边,打着打火机看地下,写的是:我不是日本人,汉城人。
何天宝笑了笑,感慨道:“朝鲜人?汉字写得不错。”
贾敏问:“你感觉好些吗?”何天宝叹口气:“更憋闷了,你说得对,匹夫之勇,于事无补。”
贾敏挽着何天宝的胳膊,说:“咱们回吧。”
两个人回家,何天宝飞快地洗漱了,进房钉钉子挂床单,躺倒睡觉。
他死活睡不着,闭着眼就能看到贾敏种种风情万种的样子。
贾敏踢踢踏踏地走进来,爬上大炕。
何天宝睁着眼盯着南墙,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得实在累了,翻过身去,却看到隔在中间的床单上掀了个洞,露出贾敏的脸,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得到一双眼闪闪发光。
贾敏说:“有话憋着就说出来吧。”
何天宝看贾敏,欲言又止。
贾敏笑问:“想问我是不是真的当过妓女?”
“……”
“你们这些封建男人啊,自己的妈妈都希望她是处女。”
“在你这样的反封建革命者看来,妓女无所谓,乱伦也……”何天宝说到这里自知失言,闭嘴不说。
贾敏霍地坐起,把隔在大炕中间的床单也掀掉了,说:“不是说好了什幺也没发生吗?你怎幺还没完没了?”何天宝也坐了起来,说:“对不起,我失言。”
“算啦,等抓抗团这劲儿过去,你结账,我走人。”
贾敏站起身去挂床单,何天宝也沉默地站起来帮忙。
两人相对而立,一股幽香扑鼻,何天宝贾敏的双肩,低头吻去。
贾敏狠狠地咬了他嘴唇一下,何天宝惨叫一声,满腔热火被冷水浇灭。
贾敏冷冷地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