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是说在校场不能常笑,会显得没威严,以后想要处罚,就会有人跟她嬉皮笑脸,所以干脆给了外界一个严肃的印象。
终究是影响到了性格,裴楚君在扶云面前都只是偶尔笑笑。
晚上,月上柳梢头,夜市才刚刚热闹起来,想必不用回家睡觉,只等早市一开业,就可以吃个热乎乎的早饭了。
扶云毕竟年龄小,要真上去,估计众人也只当是个伴舞的,偏偏绿衫的舞向来都是独舞,这才加上扶云,这可真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扶云脸上带着面纱,绿衫脸上有饰品,半遮半掩,看不清,全是异域才有的宝石一类的头饰,搭在头上,垂落贴在脸上格外好看。
两人的衣服相似,颜色却不一样,绿衫的是性感妩媚的玫紫色,扶云则是一袭银白色,颇有一点紫花和雪花相映成辉的意思,搭配起来,格外有新意,众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了过去。
带着小孩来的人不少,张老板趁着间隙看了一会儿,心中犹自点头,这几个小孩以后可就是盼云的潜在客官了。
扶云绕着绿衫转圈,仿佛是白雪化身的精灵一样舞动。她的舞步奇特,像雪花凌乱,又像花瓣自有定数,她绕着绿衫舞动,银白色的长袖似活的一般,被不小心轻抚一下,都只觉得心神荡漾。
中间的绿衫神色冰冷,与人们心目中的紫花相差了许多,这样的反差让人看得都快移不开眼睛。
最后,两人由试探,碰触,舞动,再到分开,最终,纠缠在一起,然后凋零。就如冬天过去,春天来后,这白雪就化为水,又或者消失。而紫花也渐渐凋零,衰败。
众人被完全吸引住了,甚至恨不得再看一遍。就连女客都盯着两人身上的宝石饰物打量,琢磨着到哪里才能买到这般好看的饰品。
张老板却是很快地窜上来,将扶云和绿衫推下台去,然后拱手朝众人道歉。
决不能让这群人今晚就满足。
扶云下了台阶,刚准备钻进后面的隔间拿衣服将身体包住,就那么一会儿,绿衫是越跳越热,她却是越来越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等她抬手撩开幔帐,一只手就扯住她,兜头就是一个暖烘烘的大氅,然后又是一件狐裘,将她包的严严实实,一下就回暖了,她回头就对着对方亲了下。
“云儿真好看。”裴楚君说。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扶云说。
“西施是谁?”
“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云儿便是这样的美人。”
“……”
两人偷偷溜了,一小厮看见了,跟张老板说了声,张老板点点头,反正稍后也没盼云什么事,于是挥挥手,“由她去吧。”
那小厮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张老板不会拦,所以才没想着去阻拦她们。”
张老板摇摇头,“盼云还小,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这道理她还不懂。再过个几年,也许就后悔了,应该吊着这裴家表小姐才对。”
小厮转了转眼珠,觉得张老板说得不对,却没敢反驳。
两人手牵着手,身后跟着几个腰间鼓囊的小厮。
扶云见识过的东西实在多,对这祭神节其实没多大兴趣,却因身边有爱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有兴趣。
旁边的裴楚君却是不知这些,她只想着给扶云最好的,只要扶云开心,她便开心。
所以两人便傻呆呆的将几条街都要逛遍,期间裴楚君身上还被扔了不少手绢。
这是女子看到心仪的人后,会将手绢扔过去。女子要娇羞一些,就直接扔过去就是,男子则是不好意思,一般就等着有哪个女子看上。
前面才说了胤朝民风开放,这女子与女子结亲的事也有,所以裴楚君被扔了手绢,也没人觉得不对,甚至还会暗暗对比自身和裴楚君得到的手绢,哪个做工更精致。
扶云嘟着嘴,她来这里这般久,当然知晓这些习俗。眼见爱人被扔了这么多手绢,心里实在不开心。
裴楚君见扶云不开心,连忙牵着人往前走,偶尔低头躲过即要扔到身上的手绢。
没扔中的女人见了,跺脚哼了声,还想去找裴楚君搭讪,却是转眼间人影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人挤人。
两人出来的时候,扶云身边跟了个更小的孩子,比扶云还矮上半个头。
扶云瞪眼,“你这小孩哪儿来的?”
小孩歪了歪头,“你是我正妻,我当然跟着你。”
裴楚君脸黑了,小孩指了指扶云身上,裴楚君拿下了一个绣着看不清形状的手绢,她对着小孩道:“你绣的?”
小孩肯定的点点头。
裴楚君扯了下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激的小孩差点哭出声来,她从兜里掏出个手绢,折叠的十分整齐,上面还带着暗香,她当着小孩面,炫耀地将其挂在了扶云的衣领处,她扬起下巴,“可看到了?这是我正妻。”
小孩看了几眼,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