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羽的话未完,凌绛红就蓦然醒悟,她太笨了,为什么就这样将楚绯放开。
“娘,我去找绯儿,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哪怕她只有一天的命,这一天,我们也是要在一起的……可是……”凌绛红声音哽咽,“娘,如果绯儿走了……我……我会和她一起……所以,我最对不起的,是您……”
“傻瓜……”商徵羽也眼眶湿润,她多么不舍的凌绛红,但同样的事情她经历过,便能感同身受,如果……当年不是为了照顾凌绛红,她想,她真的会跟着流树盈一起走吧。
“娘……谢谢你。”凌绛红冲着商徵羽笑了起来,双眼红肿,挂着泪珠,但是咧开嘴,笑的那么孩子气。
“去吧。”商徵羽挥一挥手,“别那么多顾虑。”
“嗯。”凌绛红转身就跑,今日就是册封大典,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必须尽快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绯被身边的两名宫女扶着,麻木的看着高大的皇城城楼下的臣民,似乎大家都在祝福自己,可是她的心就像是空了无数个洞,冰冷冰冷的。
一早她就被许多人七手八脚的扶起来,伺候她船上大红的喜袍,戴上凤冠霞帔,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更加倾国倾城,但所有人都觉得,皇后的眼神毫无生气。楚绯出神的看着镜子里的人,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她,包括现在这欢乐的声音,也永远不属于她。楚绯站不稳身型,所以她一直是被身边两个人全力托着的,看起来濮阳荣圣还是不信任自己,一直在喂自己服用软骨散。
出来不到半个时辰,濮阳荣圣趁着所有人都在关注天空异样美丽的礼花的时候,吩咐人带着楚绯离开了。
楚绯安静的躺在龙床上,外面的喧嚣与自己无关,闭上眼,脑子里一幕幕都是闪现的那个伤自己至深的人的影子,也罢,就让自己一次痛个够吧。
不知等了多久,楚绯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濮阳荣圣脚步踉跄的进来,看起来是喝多了,从他打发宫女离开的语气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濮阳荣圣走近楚绯,轻轻的将楚绯扶起来,半靠在床头,揭开了楚绯额前的红盖头,望着楚绯那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濮阳荣圣瞬间迷醉了。伸手小心的抚上楚绯的侧脸,细腻光滑的肌肤,青色的血管微微隐现,一切看起来那么的不真实。
楚绯忽然睁开眼,与濮阳荣圣对视着,眼神里的无情让微醺的濮阳荣圣在酒精的作用下发热的身体也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竟然怕楚绯,这一刻,他怕楚绯的眼神。
濮阳荣圣甩了甩头,想想觉得自己好笑,大概是喝多了吧,江山美人都是他的,如今的他春风得意,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濮阳荣圣放倒楚绯,慢慢压在楚绯身上,将脸凑在楚绯脖子附近,贪婪的吮吸着,那肌肤好似羊脂白玉一般剔透细腻,又似盛开的兰花般馨香宜人。
濮阳荣圣甚至感到自己的手有一丝的颤抖,她一颗一颗的解开楚绯胸前的衣襟,慢慢露出了里衣……
事实上,从濮阳荣圣的手抚在楚绯的脸上那一刻,楚绯就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滚,她很想吐,可是这几天,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都是地衣用了许多上等的续命药材强吊着她的一口气的。
直到濮阳荣圣舔舐着她的脖子,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楚绯觉得屈辱,悲愤,这一刻,她更加恨那个放开她的手的凌绛红。她想推开濮阳荣圣,却让濮阳荣圣误以为楚绯那是在欲拒还迎。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更加放肆起来。
濮阳荣圣带着满足的叹息:“楚绯,你真美。”
楚绯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吐了濮阳荣圣一脸,接着就一腹部一下钻心的痛,自己已经被人一掌打飞了,撞在了门边的墙壁上,让他双眼发花。
但是由于今晚他不想任何人破坏他与楚绯的好事,所以特别下令无论房内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许入内。所以房外的侍卫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行动。
楚绯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床沿站起身,狠狠的盯着濮阳荣圣。
“你……”濮阳荣圣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刚才那一掌让他内脏都受了损伤,濮阳荣圣是有些功夫的,身为皇帝都有些自保的本事,只是楚绯突然的一掌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出的,而且伤的程度不亚于当年凌绛红趁楚绯昏迷打的那一掌。
“为什么我还有内力是么?”楚绯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让濮阳荣圣心里一阵发寒。
她裹紧自己的衣服,蹲下来,盯着濮阳荣圣:“我震断了全身的筋脉,为的就是给你这一掌。而且,这要多谢你这段日子给我喂的那些灵丹妙药,否则我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楚绯不杀濮阳荣圣,并不是她想放过她,而是她觉得那样会脏了自己的手,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很脏,她不想再碰到濮阳荣圣。
刚才那一下,和那些药根本没有关系,但楚绯这样说,无疑是挑拨了濮阳荣圣与地衣之间的关系,楚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阴险,可那又怎样,连凌绛红都能背叛她,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