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可导致女子无法受孕,顺便还有催情的功效,如果帝王不希望这个妃子怀上自己的孩子,便会叫人悄悄点上一盘麝香。这是楚绯入宫后才发现的,也是很多妃子尽管费尽心机,却始终无法怀上龙种。
麝香贵重,也仅有皇家用得起,民间偶尔会出现,仅有那些大型青楼的头牌用的起,换做普通的风尘女子,多用红花这类药材熬制的汤剂,可是饮多了不但伤身,还可能导致终身不能生育。
楚绯心里清楚,话却不好说出来,这等私密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御医能多嘴的,况且皇家这么多年都这样,她没理由坏了这规矩,用麝香也算好的了,万一被戳破了换做别的药物,可能对身体伤害更大。
这位娘娘运气好,次数不多,肚子却争气,怀了龙种,现在临盆在即,也难怪皇宫里会紧张。楚绯到达的时候,其他御医已经来齐了。
濮阳荣圣也在,但只是远远的看着,他是皇帝,沾不得这等污秽。楚绯是女子,比其他御医还要方便些,入了内室,
情况比她想的要遭,这朝凤宫的这位娘娘,身体很虚,孩子生不下来,难产。楚绯蹙眉,她的情况和自己娘亲的情况有些像。只是她稍微要好那么一些,楚绯把了脉,就要开方子。
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楚绯,外面的几个御医已经开了方子了,药在熬,为了尽快把药给这位娘娘服下,连药炉都搬到了门口,几个太监宫女在忙着。
楚绯抬头问宫女:“他们开的方子呢,我要看看。”
宫女指指外头,意思是方子不在她那里,楚绯知道在宫中说话要小心,点点头,走出去向一旁煎药的太监要方子看。结果刚才领楚绯来的小太监立刻将楚绯拉到一旁,低声责怪道:“十三大夫,别怪我不提醒你,这宫中的事不是你想了算,其他几位御医的方子是得了皇上默许的,您人来就好,有事也不会让您担着,就别多管闲事了。”
楚绯挑眉,若是凌绛红在,会发现这个动作像极了她自己,也许是两人相处久了,眉眼神情都会慢慢的相似。
“什么意思?”
“十三大夫,您是外头来的,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叫您大夫不是因为我看不起您,而是我觉着您是真正的大夫,在看病,那些个……”那小太监顿了一下,话不敢说的太直白,“皇上不是很宠这位娘娘,但是孩子是要的,您懂我意思么?现在孩子难产,大小平安到还好,若真有什么事,一定是保住小的不留大的,十三大夫,我知道您心地好……不过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明哲保身的要好。”
又是要小的不要大的,十三想到自己娘亲,胸口卡着一股子怒气,难以咽下。女子难道就被当做生育的器物么?
可是这小太监虽然平日里跟自己斗嘴过不去,倒也对自己不错,想来这宫里也没什么人能像她这样跟他聊天吧。
“谢谢你,这件事我知道分寸,倒是你,少说些话,免得引火烧身。”楚绯比之刚下山那会,已经沉稳多了,处事不惊,尽管心里愤慨至极,可面上却没露多少神色。
“我这不是提醒你么……你看上去那么笨,不过心好……”小太监撇撇嘴,甩了自己手里的拂尘,不管楚绯了,这个人屡教不改,笨死了。
楚绯还是跟煎药的其中一个宫女拿到了方子,楚绯定睛一看,金箔、银箔、麝香、朱砂、青皮等十几味药材,方子是催生滑胎的没错,可是份量重了许多,而且多了一些本身药性就有毒的药材,还有一些药物大寒,对身体虚弱的产妇非常不好。
楚绯前几日为这个妃子问过诊,那个时候她指甲青色,小腹剧痛,是患了六七日的热病,现在观这位娘娘的情况,口中已经泛起白沫,脏腑极热不能顺下,很容易导致胎死腹中。这几个御医开的方子,也的确能在最短的时间不顾产妇的安危催生。
但是楚绯却并不想这么做,她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一名太监,拿出皇帝给她的暖玉道:“这些药全部倒掉,按照我写的方子重新煎,如果有人阻拦,就给他们瞧瞧这个。”
太监识得那是皇上给楚绯的特赦,不敢怠慢立刻拿去就办,其他几位御医心中不服却无法多言,不过这事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到时候皇子生不出来,正好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楚绯身上,一群人一副袖手看好戏的姿态。楚绯也懒得理他们。
方子上开的是红花、官桂、熟地、当归、雄黑豆、莪术、赤芍、蒲黄、干姜这九味药,这是一道玄明留给楚绯的验方,以前楚绯也用过,在救治那个产后百节疼痛的村妇的时候。方子不外传,其他人自然不知。
在此方的基础上,楚绯又加了滑石、榆皮各一钱,冲水煎药汤七分后,又加入陈酒三分,和药三钱。叮嘱了宫女要趁热给难缠的这位妃子服下。
楚绯则进了内屋,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以鬼门十三针的针法帮这个妃子稳住胎气,缓解疼痛以及拖延时间等药来了,急送一副就好。
这个妃子姓姒,并不是民间选秀入宫的,家中也有权贵在朝中,想是为了进一步稳固势力,送了姒妃入宫。但濮阳荣圣一来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