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男子吓了一跳,警惕的瞪着凌绛红与楚绯:“你们是谁,为何私闯我家?”
“抱歉。”楚绯知道凌绛红很不喜欢别人以这种口气与她说话,先了凌绛红一步抱拳道,“我们只是碰巧路过,听见屋内传来这位夫人的痛呼,想必是身染恶疾,所以想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们是大夫?”那汉子有些不大相信。
“是。”楚绯温和的笑着,尽量让对方不觉得自己有恶意。
“真的?”那床边的老婆婆立刻站了起来,“真是大夫就求你们救救我这媳妇,自从生完孩子后,便每日浑身骨骼疼痛难当。请了好些个大夫来都看不好,我们穷人家也没那么多钱每日请那些医馆的大夫上门医病,只能让媳妇这么忍着。”
凌绛红皱眉:“这样怎么行?”
“医馆的诊金都偏高,药也贵上一些。”楚绯解释道,她走近床榻上的妇人,从被褥里取出她的手腕搁在上头把了把脉,“产后百节疼痛。”
“对,对,大夫们都这么说,可是开了药,刚吃下去是有效,但没多久又痛了。”那汉子见楚绯很快说出病症,立刻相信眼前的人是一名大夫。
“这是因为产妇败血入于关节之中聚集,虚涨不能还原导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这位少妇因为月中吃了许多生冷热物,而余血结聚,日久渐甚。前面几位大夫下的药是对的,可惜身体里的淤血聚集太多,光靠药物是无法化血散瘀的,需要配合针灸打通经脉。”楚绯放下妇人的手腕,对那汉子道。
“那……那,求求大夫为内人施治。”那汉子脸露喜色,见妻子有救,这几日听妇人哀嚎,他急得连下地的事都耽搁下了。
“倒不用那么担心。”楚绯从怀里摸出玄明留给她的一套金针,下山以后,她还是第一次使用这套金针。其实观这妇人的病况,若用祝由术,只需祝告一张灵符给这妇人服下,可是玄明千叮万嘱,不可擅用此术。
楚绯取了金针,对床上的妇人连施三针,鬼门十三针每一针都专治一科疑难病症,这次楚绯用了三针,虽是轻描淡写,凌绛红也看出这妇人病情不轻,也算她运气好,遇到的是鬼医门的弟子。
施完针,那妇人便立即止了痛,楚绯才向对方要了纸笔,开了一些红花、官桂、熟地、当归、雄黑豆、莪术、赤芍、蒲黄、干姜。
写完了交给那汉子道:“这些药都不是很贵,你去药铺按照我所写的份量抓三副。” 用陈酒半盅,牛膝一钱,煎汤,再入童便三分,和药服下。”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那汉子和老婆婆一同要向楚绯叩头,楚绯慌忙扶住两人,可两人都执意要跪。
凌绛红见楚绯窘迫,走在一旁,手轻轻一拂,两人便连腿都弯不下来了。这才知道,今日真是遇见贵人。又恰巧看见一直在屋外戏耍的小白钻进屋内,才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可能就是大家谈论的医术高明的鬼医十三。
楚绯望着两人狡黠的笑了笑,却不让对方点破自己的身份,毕竟和凌绛红出来,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凌绛红徒增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这位大婶。”楚绯知道那汉子只是粗野的农人,有些事不便与他说,便叫了这位产妇的婆婆叮嘱道,“产后之患多起于风寒、饮食之间,其余则血气为患。所以还望你们以后在这方面多多注意,尽量不要让她再受风。她底子薄弱,本身生产对其损伤就极大,若再不注意,神仙难救。”
叮嘱完这些后,楚绯便拉着凌绛红出了屋子,小白一路晃着尾巴跟了出来。楚绯走了一阵,才弯下腰,抱着小白,脸在小白柔软的皮毛上蹭着。
凌绛红看出楚绯情绪的不对,也弯下腰,蹲在楚绯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绛红,以前看医书,书中都说,生产对母亲的身体损伤都是最重的,连师父也说,孩子的出生也会吸取很多母亲的精元。”楚绯抱着小白,眼眶泛红。
“绯儿。”凌绛红拉过楚绯,难得没有将小白扔出去,连同怀里的白狐一并抱着道,“你想到你娘亲了?”
“嗯。”楚绯点点头,“虽然师父说娘亲的死他有责任,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娘亲就不会死。”
“绯儿。”凌绛红拉起楚绯,带着她骑上小武,两人骑马行了一阵,到了河边一处无人的空地,凌绛红才放开小武的缰绳让它自己去吃草。
拉着楚绯一同坐在河岸边,连小白也安静的蹲坐在一旁,摇着尾巴看着江面。时不时的去扑一扑飞舞的蝴蝶。
“绯儿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爹的事情吧。”凌绛红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
“绛红的爹?”楚绯这才注意到,鸣凤宫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凌绛红的爹,商徵羽的丈夫这个人。
“嗯,我爹姓凌,叫凌正,曾经是云国的一位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不但擅长打仗,也擅长权谋,朝中势力被他控制了一半以上。那个时候的皇帝,不是濮阳荣圣,而是濮阳荣圣的哥哥濮阳荣安。”凌绛红拉过楚绯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不经意的把玩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