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
华胥拎着鼓鼓囊囊的白馒头回来,徐应明连夜赶路,正是腹中空空,闻此香味,顿时一喜,真心实意地道完了谢后,就着随身的水囊,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华胥挑了个看起来最香甜的,转手递给了谢逢秋。
后者用那种“痴男怨女”的眼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勾起一抹有些勉强的笑,矫揉造作地挤出三分苦涩三分心事四分深不可测之后,客套地道:“谢谢。”
……华胥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他怀疑这人要么是烧傻了,要么是中邪了。
谢逢秋咬了口馒头,华胥微凉的手冷不丁往他脸上一摸,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连忙把脸凑过去,巴巴道:“你干嘛?”
……华胥默默拉开马辔头,与他热切的眼神拉开一点距离。
“你最近怎么了?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谢逢秋不无幽怨地想:最不干净的就是我的心了,你敢看么?
但他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这话一旦说出口,他怕是连华胥这最后的一点关怀也会失去了,于是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故作轻松,“我很好,你别担心。”
华胥:“……”
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华胥:老子不喜欢男人!(冷酷脸)
若干年后:真香!
其实我感觉华胥真的很难做啊,一边是责任和使命,一边是谢逢秋,他摇摇欲坠地站在中间,哪个都想保全,我崽崽好难!
最后,华胥对谢逢秋的态度其实是很纵容的,与其说他不喜欢男人,不如说他还没意识到他‘可以’喜欢男人,秋哥胆子再大一点,脸皮再厚一点,媳妇就到手了!
前夕:又是发病的一天
三人落宿在扶风城的一家普通客栈里。
华胥简单整理后,换了身衣裳,扭头就出了客栈,徐应明对此见怪不怪,华胥最近总是如此,每每到稍大的城池落脚,第一件事便是要出去置办物品,置办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少将军也不让人跟着,神神秘秘的。
相较于日常采买的少将军,徐应明觉得自己身边这位更需要爱的关怀,自从彩屏镇离开……不,更准确地说是从少将军说出那句“我不喜欢男人开始”,他便一直不在状态,每天吃完睡睡完吃华胥不在他就盯着虚空发呆,时不时还冒出一句压满了心事的沉重叹息。
“唉……”
“谢学子,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十次叹气了。”徐应明嚼着馒头,很是无奈地看着他,“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呢?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解决不好吗?”
谢逢秋惆怅道:“你不懂。”
还没表白就先失恋的感觉,这些小朋友怎么能理解呢?
徐应明腮帮子鼓鼓的,内心呵呵,不懂?我这双眼睛看透的太多好伐!可他总不能这样直白地跟谢逢秋这根木头说这些,于是想了想,迂回问道:“是因为华胥学子吗?”
谢逢秋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料到他竟然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但他也笃定没人能看透他放荡不羁外表下隐藏的一颗火热真心,于是失笑着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无关他人,唉……”
瞧瞧着富含哲理的话,瞧瞧这饱经沧桑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过什么天大的磋磨呢。
徐应明算是知道为什么华胥学子每天都对他翻白眼了,搁他他也受不了,但他是个善良的人,身为一清二楚的旁观者,怎能让他俩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误会产生隔阂呢?于是不动声色地道:“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很多事情没有开口求证,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你连表白都没有,失个屁的恋啊!
谢逢秋完全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兀自沉浸在伤痛里,仍旧道:“不是误会,我已经知道他的心意了,这辈子,我们也就只能这样了……”
……妈的能不脑补吗?!
谢逢秋一时口快,竟然把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完了后知后觉地睁大眼前,见徐应明神色如常并不惊讶,登时松了一口气,笃定他这贫瘠的智商看不出这愁肠百结的情思。
呵呵,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傻子。
徐应明气结于心,不甘地又旁敲侧击了几句,奈何谢逢秋榆木做了脑袋里隻装着青春伤痛,认定他与华胥此生缘尽,半点听不见他的提议,硬生生把他憋出一肚子火。
幸好,觉得谢逢秋有病的人不止他一个。
晚间华胥回来时,手上提了些被油纸包裹得分毫不露的物什,另还提了一坛子酒,将东西一放,头也不回地拐进了谢逢秋屋,雄赳赳气昂昂地道:“喝!”
……谢逢秋盯着面前桌上的酒,很是茫然。
“这是什么?”
华胥面无表情地把酒封拍开,抄起手边的茶碗,大刀阔斧地给他倒了一大碗,然后目光灼灼地递到他唇边,也不解释,重复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