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不耐烦想转身骂人的时候,地上高大阴沉的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随后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冷寒的声音:“你在瞎叫什么?”
分辨出来人究竟是谁的江清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僵硬地呆住。
下一秒。头顶上的声音又劈头盖脸地出声:“你和文淑阿姨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是江广白找人拆你的台,是他找你麻烦想让你难堪的?你还说要文淑阿姨给你出气,你说他恶毒,你说他对立下手以后也不给你们立足之地,你说他会报復你,你要文淑阿姨帮你骂他?”
余初言问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江清然的耳朵里面,他睫毛颤了颤,嘴唇也抿紧,稍稍回过了神。
余初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知道他在哪?他不应该正在恋综吗?
江清然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问号,疑问刚出现还没落定,余初言给已经不耐烦地收紧力道将江清然的手往边上用力一甩。
江清然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乎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他像是没有方向感的风筝径直摔在了地上。
手机里,李文淑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响,她下意识地问:“清然你怎么呢?!”她的语气又快又急,完全忽略了余初言的声音。
余初言捡起已经摔得稀碎的手机,冷静无比地放到耳边:“文淑阿姨,首先,江广白并没有用计给江清然下套,也没有找人去新闻发布会让你的宝贝儿子难堪,更不会也不屑于拿到你们江家的玉镯子,并且他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也不会报復你,毕竟,你还算是他妈。但如果你今天听了江清然一人之言,对江广白下手对他数落的话,那我就不敢做保证了。”
“嘴里说出来的话,你可以当做耳边风听一听,有些事你也可以用你眼睛看一看,但心长在人身上的,还是说明它有用。”
余初言说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一字一顿,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低沉,即使他的音色极其好听可江清然听着却觉得无比冷寒。
直到余初言二话不说,不给李文淑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之后,江清然这才迟钝地想抢手机。
身体皮肤表层的擦伤远远比不过心里的痛楚。
余初言穿着得体的西装,一声黑色,西西装外套上用紫色纹样勾成凤尾,细钻点缀其中,衬得他整个人矜贵禁欲,只是他的脸阴沉冷漠,尤其是那双眉目,拧在了一块,江清然知道余初言此刻无比的愤怒。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江清然,眼底的恨意直直插进江清然的眼睛。
这样的余初言,江清然见过几次,每一次都是为了江广白。
余初言哼笑出声,嘲讽道:“你这种极具心机的男人难怪不是江家的种啊。”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你倒是有点可怜。”余初言的脸上布满了不屑和嘲笑,甚至他都不愿在盯着江清然看:“为了一个名头疯狂去争,争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终还是一无是处,其实你骨子里已经烂透了,从江广白回到江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配了,因为你已经开始觉得,你自己比不过江广白,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对付他呢?”
“你费尽心思,千方百计去对付他针对他,诋毁并且陷害他,看起来你赢了,实际,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江清然被余初言说得有些胆寒可余初言依旧不打算放过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我知道你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已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但你别忘了,这种事情并不止你会做。”
这句话里的意思,江清然不可能不懂,所以这次余初言他赢了。
江清然脸色一白,刚想开口说话,余初言就又把他给怼了回去:“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伤害了多少人我也不想计较,但伤害江广白我会,不管你服不服,江广白就是比你命好,不仅在你是不是江家的种上,跟在任何方面,你得不到的资源,我会给他,你得到的资源,我也会给他。”
他知道江清然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不能当做伤害一个人的筹码。
可对面是江清然就不必考虑后果。
他知道江清然喜欢他,所以他越是喜欢他,他就越要拿着他的这份喜欢,让他千倍万倍地狠狠感受别人的痛苦。
“今天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你一定知晓了,但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我做的,我会认。不像你,做了不敢认躲在别人身后,还有我就是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让所有人都拍到你窘迫的一面,当初你是如何怼他的,如何陷害他的,如今我就要你一点一点千倍万倍的全还回来。”
原来,余初言知道他喜欢他,但,他毫不留情地对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江清然收敛起神色, 稍稍稳了稳心神。
余初言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不仅让他丢了脸面,在李文淑面前直接下不来台, 而且还狠狠戳他的心窝子。
所以表面是他赢了江广白实际上就如同余初言所说的,他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