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傅泗礼对一旁服务生说了句:“上菜吧。”
厨房早已备好了菜,菜一道一道上得很快。
各地菜系混合的菜系,当然也少不了川渝特色,红烧肉、葱烧海参、开水白菜、麻婆豆腐、水煮鱼……很快把一张十人圆桌放满。
傅泗礼拿起了筷子:“吃饭吧。”
落了话音,见两个小辈都不动筷,便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唐珞碗中:“饿了吧,快吃饭吧。”
唐珞双手端起小碗接了过来,回了句:“谢谢。”
傅泗礼浅浅地笑了一下:“不准备叫人吗?”
唐珞怔楞了一瞬看向傅裴南。
毕竟是父子,傅裴南明白父亲言语间的意思,提醒了唐珞一句:“叫公公。”
唐珞又看向傅泗礼,不明白傅泗礼是否是这个意思,见傅泗礼正瞧着自己笑,严肃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晚辈看小辈的和蔼,唐珞心里悬了好几天的一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不扭捏地喊了一声:“公公。”
“好。”
饭间傅泗礼话不多,只是时不时用公筷公勺帮唐珞夹菜,说了一句:“人比电视上要瘦一些,还是再长点肉的好。”顿了顿又道了一句,“不过也是工作需要。每一个能在自己领域里做出成绩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我都敬重。”
唐珞从言语间感受到傅董对她工作的尊重。
不会认为演员就是“戏子”,也不会劝诫她太瘦了不好,而是尊重她的工作性质。
傅泗礼不算太瘦削,不过吃得极少,这一顿甚至吃得比唐珞还少,吃了点菜便打了个电话跟谁说了一句:“帮我把我书房桌子上那一摞东西拿过来。嗯。”说完便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郑安便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两个袋子。
“我们家只有裴南一个儿子,家里第一次娶媳妇,按老祖宗的规矩结婚要送三金,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还喜不喜欢这些,就中式的西式的都买了一些。”说着,拿出了首饰盒一一打开。
第一个盒子里是一对金镯,一对金耳环和一条金镶玉项链,十分传统风格的设计。
第二个盒子里则是一条钻石项链。
老爷子出手自然不会露了小气,初次见面,老爷子送的礼物虽算不上稀世奇珍,那颗钻石看上去也不会小于十克拉。
傅泗礼对唐珞道:“听文宇说你拿了金影奖影后,过一阵还要演陈笑生的电影,电影制片厂出品。能演电影制片厂电影的演员都是好演员,就像我刚刚说的,各行各业里能做出点成绩的人我都敬重,配我们家裴南不算亏。裴南今年三十,如今成了家,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但你们这次……”
傅裴南打断了一句:“爸,我们在一起八年。”
话未完,傅泗礼也打断了他:“不必解释。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么领了证,你婚礼准不准备办?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傅裴南哑口无言。
一句“你婚礼准不准备办”让他感到自己此举不仅对不起家人,还对不起唐珞。
沉默一阵,傅老爷子继续道:“但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个媳妇我也认可,傅家独子娶媳妇,婚礼总还是要办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的话我来安排。”
傅裴南回了一句:“这事儿得问唐珞。”
老爷子操办的婚礼铁定是死板又传统,也不知道唐珞能不能接受。
傅泗礼道:“我来订日子和宾客名单,至于形式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行不行?”
唐珞正在喝茶,听了这句不小心呛了一下。
这一顿饭下来她也明白了自己这准公公的做事风格,三观很正,没有半点可指摘,剪短的对话颇具建设性,话语像一支坦克碾压着周遭一切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不过能被这样一位公公认可,她又有何求?
她轻咳了一下回了句:“都听……嗯,都听公公的。”
“好。”
“还有,虽然你在集团占股不足5%,但毕竟你身份特殊,结婚的事还是得和股东们通个气。”
隐婚隐得不彻底,消息蔓延到全国人民都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但毕竟只是在股东们之间小范围公开,盛茗集团股东年龄五十岁起步,一不追星二不玩微博,想来这消息也不会立刻被引爆。
且在那支滚滚而来的坦克面前,她之前所有的小顾虑、小矫情都被碾成粉末,变得不值一提。
她没犹豫半秒,回了一句:“好。”
*
吃完饭,傅泗礼又望了一眼这一对怕家里反对自己偷偷领了结婚证,只是又说不得骂不得的新婚小夫妻,无奈地摇头叹气,说了句:“回去歇着吧。”
回到酒店房间,刚刚晚饭时的一身紧张卸除,想到老爷子虽不认同他们的做法,却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婚事,还把接下来的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态度,两人都显出欣喜。
今天一天仿佛没忙什么事,只